二十八 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在教室里kis

      二十八   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的看了好一会儿,白信才作沉痛状的重重点了点头,她一把拉住了快要晕过去的陈心媛,碎碎念道:“我是不是要完了……我说他怎么可能那么了解我,合着他把我这几年的心路历程都看过了,这和在我面前摆了一照妖镜有什么区别。”
    “别慌别慌,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看完了你所有的私信的?”
    “就刚刚,我是发现我的豆瓣突然多了几十个人关注,我就奇怪我的粉丝是从哪里来的,然后我就习惯性点进他的主页去看,他关注的人特别少,之前还有他的粉丝笑话他说他是社交孤儿……总之就是他要是关注个人大家肯定就会注意到的,所以可能就是有好奇的粉丝顺着他的关注人过来关注了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刚才想起来我给他发了那么多条私信,而且……他不是今天才关注我的,是几天前!这个时间足够他看完我所有的私信了。总而言之,我要完了。”
    “不是今天才关注的,那是什么时候关注的?”
    “就是那天在音乐教室的时候,我在走廊碰见他了,然后他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就显示他刚刚关注了我现有的所有社交平台的账号,还加了我微信,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账号的……”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陈心媛摇了摇头,她拍拍白信的肩膀,大有一副“姐妹你好自为之”的架势,“既然他都看过你最卑微的一面了,换句话说,你现在不论怎样都是在走上坡路了。”
    白信看着陈心媛坚定的眼神,似乎是被她的这种情绪传染了,随即点了点头。
    她和他的感情本就是不对等的,她默默无闻的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只是醒悟的太晚,又遇见的太早。
    这一突然的新发现,搅得她心烦意乱。白信垂头丧气的望向窗外,外面似乎又下起了小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深浅不一的雨痕。
    这儿和金陵真的很不一样。
    金陵是千年古都,又是旅游城市,无论什么时候,街上总是有熙熙攘攘的人流,那些行走的人,像一个又一个的沙丁鱼罐头挤在传送带上,去往不知名的远方。
    温显的社交账号上填写的所在地,一直是“帝都”。
    她从未想过,原来他是这样的小城出来的人,在她的肖想中,他一直是皇城根脚下长大的孩子。
    很早以前,温显曾经摘抄过一句话,是《悲惨世界》里的一个选段。
    “这是件怪事,你知道吗?我处于黑夜中。因为一个人走了,带走了天空。”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明白了这一句话的含义。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成为她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芒,如若有一天他走了,她世界中唯一的那一点光亮,也会随之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深渊。
    正在上课,突然刮起大风来,乍一下断了电,四周顿时被黑暗吞没了。白信惶然的坐在座位上,对黑暗的恐惧在逐渐沸腾的人声中被无限放大,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了教室,她听着匆忙的跫声,圆润的指甲一寸一寸的陷入手掌里。她努力的克制着自我,好让心底的恐惧不蔓延开来。
    良久,白信才发现,周围的人声已经逐渐消失了。在如水般的黑暗中,她像是一只被巨兽吞入口中的小鱼。
    门外有浅淡的亮光,还有几声嘹亮的呼喊声,“小白?!”
    听起来像是陈心媛的声音,她在找她吗?
    这几声有力的呼喊,像一根有力的缰绳,在无形之中牵引着白信站起身来,她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的在脑海里模拟自己往日行走过的路线。
    哪怕屋内有零散的光,她仍是丝毫看不见,与盲人无异;既然如此,她索性闭上眼睛,把手脚交给记忆。
    屋外是熙攘的人潮。白信眯着眼睛,站在走廊的一旁,今晚没有月亮,周遭的一切都是暗的。天空的亮度太浅,仍旧不足以支撑白信看清脚下的路。她叹了口气,一个人靠着走廊的护栏,缓慢的往尽头的楼梯口走去。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执着的呼唤着白信,她仔细的听了听,微微弱弱的声音随着风飘了过来。
    “小白夜盲,这会儿肯定什么都看不见,教室里又不见人,真不知道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正想转身顺着声音的源头走去,后方猝然伸出一只手来,白信的手腕骤然被抓住了。刚由黑暗的潮水中脱离出来的白信被吓了一跳,她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上。但很快的,随着身后那个人的靠近,她闻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味道。白信知道是他。这个有点涩的乌木沉香味,和他手掌特有的灼人温度。
    “嘘。”温显在黑暗中,从背后抱住了她,温热的呼吸在耳边萦绕着。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嘟囔。
    温显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他的手心里有汗,黏黏腻腻的,却因为是他的手,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白信看不见,索性任由他带着她走,也不管要到哪里去,只知道迈开步子,跟紧他。
    走了不长不远的一段路。他突然领着白信进了间教室,“哐当——”一声,门在白信背后合上了。
    白信下意识的抓住了温显的手臂,却被他轻轻的扯开。与此同时,他一直牵着她向前走的那只手,也放开了。
    被放开手的白信像一株分离的浮萍,在湍急的激流中彷徨不已。
    这样的念头大概只得以存在了三秒,因为三秒后,温显就紧紧的搂住了白信的腰,另一只手沿着腰线一路上移,像条轻活的小鱼。那只手的手心,带着黏腻汗液风干后特有的冰凉触感,一路逶迤着向上爬行,由锁骨、颈窝、下颌…一路蜿蜒着滑动,直至最后长久的停留在白信的嘴唇上,深浅不一的按压过去,像在点燃打火机的火焰那般,烧得她浑身滚烫。
    他没有吻她。
    温显紧紧的抱住了白信,方才落在唇上的手,此时正轻柔的抚摸着白信的长发。
    “你怎么来了?”白信微微扬起头,把唇贴在了他的耳后,含糊不清的说着
    温显不答话。
    白信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他的手用力钳住了,那力度大的骇人。白信阖上眼睛,两只手柔柔的垂在他的腰间,她的背后是一扇厚实的铁门,有着远胜于温显手掌的冰凉温度。
    正想着他怎么还不吻她,他就叼住了她的唇。
    这一刻的温显,像一只在草原上觅食的野狼,饿得急了眼,一把叼住尚在低头食草的她。
    白信高高的仰起头,下颌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半弧,她像是为了迎合他的吻一般,微微踮起了脚尖。
    这个吻进行的及其暴戾,温显一直用力的吸吮着她的嘴唇,真的像一只饿昏了的野狼。
    被啃咬的有些吃痛的白信,却在那阵针扎一样的刺痛过后,感觉到酥酥麻麻的痒在身体里抬头。
    她迷蒙着一双醉眼,思绪轻飘飘的游荡到了空中。她不由自主的想着,“这下可好,嘴巴定是又红又肿的…我该怎么跟宿友解释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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