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节

      于是随着李弘再次翻身上马,与陪着他一同前来的金吾卫开始往前山走时,就听见身后那些群狼,开始发出了各种低吼与嚎叫声,随后便是一些枪声响起,但身后并没有狼传出被打中的惨叫声。
    白起停下脚步默默回头看了看,而后又高声嚎叫了起来,旁边的狼也跟着嚎叫了起来,两头狼的狼嚎此起彼伏,在夜晚静悄悄的梁山上空,越穿越远。
    当李弘带着一瘸一拐,有时候下坡下急了,还得抬起受伤的那条后腿,三条腿走路的白起,回到梁山庭院时,只见整个梁山庭院灯火通明,龙妈跟萧淑妃竟然站在门口张望着他们回来的方向。
    “白起如何?”
    “没事儿,受了一点儿伤,没大碍,一会儿把毛剃了看看就知道了。”李弘翻身下马,带着白起走到了武媚跟前,另外一头不出声的跟在身后,只是那冷酷无情的眼神,时不时露出一丝狠辣的警惕。
    武媚并未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凑到自己跟前的白起,以及白起身后,那一头目光充满了警惕的母狼,而后揉了揉白起的头颅,转身便往庭院深处走去。
    然而第二天一早,李弘刚刚从山上锻炼完回来,就被武媚赶下了山,让他赶紧回长安吧,没事儿别在梁山呆着了,而且这已经陪着她呆了足足三个多月了。
    如今梁山庭院经过工部两个多月的修缮,虽然从外面来看,庭院与当初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如今梁山庭院,即便是进入深秋或者是寒冬后,也不会再往年一样,每一个屋子都冷的像冰窖一样了。
    加上取水也比以前方便了很多,不用再走到井旁打水、烧水那么麻烦,整个生活必备上,比起当初可是要改善了太多太多。
    义阳与高安并没有随同李弘一起回去,而是继续留在了梁山之上,时不时陪着武媚与萧淑妃前往乾陵,或者是偶尔她们也会前往咸阳,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便服出入,甚至连县衙里的人都不曾惊动。
    皇帝的简单仪仗缓缓从咸阳驶出,在梁山停留了三个月的时间,咸阳县衙一次没有去过,这对一个皇帝来说,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下了梁山之后,李弘带着上官婉儿,还是在咸阳停留了一夜,而后才在第二天开始往长安赶路。
    “母后看来是打算长此以往在梁山住下去了,这样可行吗?”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渐渐消失的咸阳,上官婉儿回过头,看着马车里悠然沏茶的李弘问道。
    “母后打定的主意,谁劝了会听啊,我前天还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呢,她喜欢就住着吧,梁山还是不错,虽然并无什么好风景,但现在山里有了取暖后,也不用过于担心,到时候你们多往这边跑几趟就是了。”李弘递给上官婉儿一杯茶,而后另外一只手握着上官婉儿的小手,笑了下继续问道:“怎么样儿?还是没有反应吗?”
    “不太清楚呢,母后说是有了,但……我没觉得。”上官婉儿抽回自己的手,放在小腹处抚摸着,有些红晕的脸顺势就撇到了另外一边。
    之所以他们会被母后赶下山,赶着让他们回长安,现在在李弘看来,想必是跟上官婉儿怀了身孕有关。
    于是某人看着侧脸望向窗外的上官婉儿,揽住那柔弱的肩膀拉到自己的怀里,抚摸着那粉嫩的脸颊,看着那双动人的明亮眼睛,嘿嘿笑了下道:“早知道如此,咱们就应该早来梁山了,皇宫里是不是跟你八字不合啊,怎么在宫里就怀不上,到了梁山了……”
    “讨厌,不许再说。”上官婉儿仰头看着那张欠揍的脸颊,一只手捂住李弘的眼睛,不敢再让那双眼睛直视自己。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这段时间锻炼出来的结果,所以啊,说不准你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以后指定是强壮无比。”
    “要是女孩儿呢?”上官婉儿没好气的抓住李弘的手,在手腕上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后说道。
    第993章 君臣
    依偎在马车里的两人,时不时的交谈上几句,而后大部分的时间便像是各自想着心事儿一样。
    上官婉儿如今更多的心思,自然是放在了她自己的肚子里孩子上,而李弘则是想着回去之后,裴庆一事儿该如何善后。
    李贤与大食、倭国的谈判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早就已经谈完,而萨拉赫等人,在各自回国时,也都曾路过咸阳,在梁山庭院与自己相见过。
    如今并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担心的了,李晔在处置完裴庆一事儿后,来到梁山见过母后与自己后,便整装西行,带着中央军的三千精锐去了安西。
    如果想要继承皇位,如果想要君临天下,安西与东海,是李晔必须留下丰功伟绩,或者是留下痕迹与威望的地方,即便是以后疾陵王与东海王是他的兄弟,他也需要保持在西与东两方的影响力才行。
    所以李晔这次来梁山,除了交代他对裴庆一案的处理外,便是说出了他自己对安西的打算,自然而然的,父子两人的话题,绕不开的一个人便是李贤。
    毕竟李贤在安西、在疾陵多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培植一些势力出来,所以李晔此次西行,这些势力对李晔的态度也是至关重要,当然,这一切也要看李贤,到底会不会真心帮助他这个侄子了。
    躺在李弘怀里的上官婉儿,时不时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时不时伸出手摸摸李弘下巴的胡子,睁着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在问李弘:“对了,你说接母后的时候,开着车来接母后,那车长什么样儿?好玩儿吗?大不大?快不快?比马车要快吗?那稳不稳啊?”
    问着问着的上官婉儿,便不由自主的从李弘怀里爬了起来,整理下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与身上被李弘刚才折腾的有些凌乱的衣服。
    胸口的一抹春光雪白无暇泛着丝丝亮光,闪现着诱人的魅力,有些慵懒的整理了半天后,才发现不知何时,某人的手又环在了自己的纤腰上。
    白了李弘一眼后,轻轻拍掉那只准备往衣服里再次钻进去的手:“不行,都快进城了。”
    “那车啊……”李弘回过神,轻轻的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还得看李旦的悟性够不够,火车既然能跑起来,汽车应该没有问题吧,但就看他会不会做了,做的要是不豪华,这次我让他出血一百万两,下次我就让他出血两百万两。”
    “你说我们自己也能开吗?”上官婉儿绞尽了脑汁,也想象不出,李弘所说的汽车到底是什么样子。
    “能啊,在安全的前提下,在懂得必要的技巧下,谁都可以开。”李弘有些溺爱的眼神望着上官婉儿,抚摸着那精致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那给我一辆吧,还有李令月……”
    “等做好了再说吧,以现在的进度看,没个三五年的功夫怕是不行的。”李弘任由上官婉儿主动拿自己的脸颊,摩擦着自己的手,享受着那一丝丝粗燥带给脸颊上的抚慰跟安全感。
    “需要那么久啊,我还以为很快就可以好呢。”有些沮丧的撅嘴说道,小女儿状尽显无疑。
    “也快,眨眼间就过去了三五年的光景。”李弘轻轻拍了拍上官婉儿的脸颊,而后对着城外迎候的众臣道:“直接回宫,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明日再说,今日赶了一天的路,朕也累了。”
    花孟急忙应声,而后快走两步,来到礼部官员跟前,笑着传旨。
    马车并未在长安城门口过多的停留,繁杂冗长的礼仪,早就被李弘改的面目全非,留下来的礼节,也只剩下了一些象征性的,更为实用、实际的礼节。
    “一段时间不回长安,总觉得长安会变得陌生了一些,好像这长安城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似的。”上官婉儿看着车窗外说道。
    很难想象,在自己小的时候,父亲跟祖父带着自己出来郊游、踏青的时候,这里还是绿油油的田地,或者是一些驿站之类的存在。
    而如今,这里早就没有以前所谓的荒芜,就连那原本的长安城的城墙,此刻也都成了景观一样的建筑,如同长龙一样的内城墙上面,每天都会有一些游人士子或者是其他人,登上城墙远眺整个长安城。
    “有变化就好,说明这座城市还没有失去该有的活力,还有进步的空间,如果一旦发展到了瓶颈,又找不到新的突破,那才是最为危险的。”宣政殿前,李弘顺着台阶边往上走,边对身边的上官婉儿,以及身后的众臣说道。
    花孟的话到底是无济于事,该走的臣子是会离开,但一些不怕他这个皇帝的臣子,还是会留下来,毕竟,陛下三个月不在长安,一些事情还是要第一时间禀奏的。
    上官婉儿顺着宣政殿继续往后宫走去,而李弘则直接在宣政殿内处置起了政务,就连前往身后的紫宸殿,被称之为内廷的地方,都来不及。
    “你们也是,长安到咸阳又不远,一天八百道奏章给朕往梁山送,回来了也不让朕清净清净,先喘口气歇上一会儿,就一个急不可耐的要禀奏,我还真不信,要是我死了,你们难道就都不活了吗?还是这朝堂政务就都不处理了吗?”李弘坐在大殿发牢骚,下面的臣子忙着拿出自己记得“小本本”,翻阅着自己记下来要禀奏的内容。
    总之,宣政殿内此刻是,君臣各自忙各自的,皇帝抱怨着他该抱怨的,臣子做着自己臣子该有的本分,谁也不影响谁,毕竟这些人如今都是朝堂之上的老油条了,对于陛下的抱怨,早就习以为常了。
    中书、门下等等率先禀奏,陈词滥调之后,唯一新鲜的是,改奴制法令的完善与推行,甚至包括了若干条增列法令等等。
    接下来便是三省六部,除了户部也因为奴制一事儿,占的时间比较多外,其他几部的时间差不多还算是平均。
    而最后便是狄仁杰等人,这些人则是亲自参与了裴庆之事儿的官员,作为改奴制导火索一案的裴庆案,虽然是尘埃落定,但接下来中下州的阻力,该如何来破解,才是最重要的。
    第994章 又丢人了
    其实对李弘来说,如今主持朝政,最完美的方式,自然是三省议事,而后每七天需要决策的时候,在朝会上提出即可,平日里没啥事儿,就不用事事来找自己了吧?
    既然当今的皇帝陛下敢如是想,他就敢如是做,而这样做就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如何让权利均衡,如何分配权力防止一家做大,或者是个人做大。
    虽然以如今的朝堂机制来看,根本不可能出现个人做大的可能性,唯独可能的便是,三省之中,控制着六部的尚书省,如何能够在发挥其作用的同时,而不把中书跟门下给压下去,能够让这两省,在未来的时间内,一直对尚书省形成压力与牵制。
    中央的机制永远是好的,在没有了节度使这一个封疆大吏的存在下,朝堂机制的改革,对于李弘来说,并非是难事儿,何况,尚书省尚书令,一直都是他兼任着,这也就把任何一方做大的希望给绝灭了。
    但如此一来形成的便是,无论是门下还是中书,或者是尚书省,当他们在一起争论的时候,往往没多少人因为大唐的利益,而给自己面子,所以尚书令这个职位,在经过李弘的亲自实践后,完全可以认定,尚书令一职,在有效的中书跟门下,大理寺以及御史台的牵制下,是完全没有机会只手遮天,称霸朝堂的。
    而这些唯一的副作用便是,三天两头的,三省在议事的时候,往往需要自己这个尚书令参加,如此便弄的他这个尚书令,比只做皇帝还要忙碌很多。
    但不管如何,在时间的推移下,尚书令这个总领全国事物的职位,慢慢变得越来越像是后世总理的位置,虽然皇帝一人独断的纲常还在,但如果随着皇帝的权力继续下放,便有可能形成,皇帝是皇帝,衙门是衙门的君主立宪制。
    但显然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便是李弘现在随着三省机制改制的成熟,如果一旦他提出三省的决策、司法等大于皇帝时,恐怕第一个不干的就是众朝臣了。
    即便是经过这些年的改制跟洗脑,但多年来留下来的传统思想,想要通过紧紧算是一代人的改制,便一大步一大步,毫无风险的迈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近十年的时间,朝堂上的一切都是顺风顺水,就连上官婉儿,也都已经给他生了一个皇子与一个皇女。
    这一切仿佛就是眨眼之间就发生的一样,回过头来看,李弘突然间发现,这十年的时间里,整个长安城依然还在一直变大,原本的内外城,如今已经变成了内中外三城,街道上的马车与行人,也更加的规范化。
    驼队等西域的主要交通工具,这个时候,别说是内城,就是连外城都已经不再让进入了,整个长安城内,除了功能越来越多的马车外,便是更让外人啧啧称奇的马拉火车。
    马拉火车原本已经是十年前就已经被淘汰的东西,但即便是经过了整整十年,火车在李旦牵头的研制下,冒黑烟的弊端一直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在运行了三天,整个长安城仿佛都被乌云笼罩的恶劣环境下,尚书省终于是忍无可忍的驳斥了李旦的奏章,下令在为改变这一弊端的境况下,不准再启动。
    李旦很郁闷,这些能怪自己吗?这十年间,你们的皇帝陛下,到底让我做了些什么你们不清楚吗?如果不是他的强制,火车会在这十年间,竟然近乎于没有怎么发展吗?
    但不管他在尚书省,还是门下或者是中书省磨破了嘴皮子,“官老爷们”都是摇头不同意,而且扬言,即便是陛下同意了,但如果三省没有同意,也是很难通过直接运行的。
    气的差点儿在尚书省破口大骂的李旦,只好忍着赔钱的痛苦,浇灭了长安城内的百姓,争先恐后,拍着长长的队伍买票,都想要做的所谓火车。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旦不愿意去找李弘,因为谁知道自己去一趟之后,是不是自投罗网!
    十年间,经过李弘参与研究的汽车,可是改了又改,造了再拆,拆了再造,总之十年来断断续续,废铁已经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噪音太大的问题,总算是得到了长足的解决。
    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汽车一发动着就轰隆隆的传出巨响,而开始跑起来后,就仿佛头顶有着层层乌云携带着滚滚雷声,轰隆隆的从远处咆哮而来。
    李旦不得不先借助舆论的声音,来为自己的火车争取利益,所以从尚书省出来后,李旦就直奔李令月的《坊间天下》而去,毕竟,如果得到了皇妹的支持,有了她那《坊间天下》的民意支持,相信尚书省还是中书省,到时候怎么着也得认真对待吧?
    可当他赶到时,李令月不单在,就连上官婉儿也在,两女如今依然是如同年轻女子那般漂亮、精致,只是因为多年来与文字打交道的关系,使得两人看上去更加的知性温婉。
    “别指望我能帮你,你不敢去皇兄那里,而是来我这里,可别说的那么好听,什么是觉得我《坊间天下》更是为民说话的刊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儿吗?”李令月翻阅着已经可以做出彩色画面的刊物,似笑非笑的淡淡说道。
    上官婉儿来此的目的,自然是不用说都知道,一定是李弘派她来阻止自己的,当年李弘领着群臣在长安郊外坐那火车,最后是灰头土脸,一脸煤灰的跑回到了宫里。
    而这一次,原本说是三五年的功夫,就能做好的汽车,最后却是跟李旦双双加速,没日没夜的研制了十年,才做出来了那所谓汽车。
    但就在今日,大唐皇帝欢欢喜喜的拉着白纯去做所谓的兜风,最后又怎么样了呢?
    想到这里李令月就想哈哈大笑三声来庆贺!
    不让我去看,不让我坐,现在好了吧,开出长安城后就不能动了吧,还不是得靠马灰溜溜的拉回来。
    只是人还没有回来,就知道丢人了,立刻就派上官婉儿来我这里,监督我明天的《坊间天下》曝露他的丑事儿!
    第995章 皇家有女初长成
    李旦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上官婉儿,再看看嚣张狂妄、一脸不可一世幸灾乐祸的李令月,不过话说回来,那汽车从太乙城出发就没有出现过问题,怎么到了李弘手里后,就出了问题了呢?
    “皇兄那里现在情况如何?人入宫了没有?”李旦看着上官婉儿,在一份好几百近千字的版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显然这份明日要出版的稿子,就这么被她给毙了。
    “没回宫,直接回濮王府了。这两年跟您一直要造那汽车,朝臣们天天上奏章弹劾他荒废了国政,玩物丧志等等,如今这汽车走不动坏在了半路上,陛下可不想给臣子留下进谏他回头是岸的奏章,所以就跟白姐姐回濮王府了。”上官婉儿放下手里的笔,温婉一笑,对着李旦解释道。
    “那还好那还好,让他这两天就在濮王府呆着吧,不对啊,那明日朝会怎么办?他不参加吗?”李旦一愣,才想起来明天是要早朝的,他这个皇帝不在那行啊。
    “太子李晔从江南道已经回来了,前两天就到东宫了,明日里应该是要由太子主持朝政了。而且……”上官婉儿想了下,最后还是说道:“陛下已经赐封李晔为尚书省副尚书令了,所以以后不管是早朝之上,还是三省之间议事,李晔都有资格参加、处置。”
    “他倒好,这个皇帝当得真是轻松,总共就没有忙乎几年,现在晔儿长大了,东南西北的又都跑了个遍儿,也不让人歇上一歇喘口气,就把这么重的担子放在了晔儿身上。”李令月撇撇嘴,李弘的子女里面,李晔跟李眉是她最疼爱的,所以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替自己的侄儿说上两句话。
    “哎……不过话说回来啊,你说这几年白纯也挺忙的啊,怎么咱们几个都见老了,就她不见老呢,而且还属她最大,难不成她藏着什么驻颜有术的密法不成?”李令月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直接无视了李旦的存在,又开始说起她们女子之间的事情了。
    “你要是没事儿别招惹皇兄,你也能看上去再年轻好几岁。得,不管我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去。”李旦起身,还不忘把桌面上剩下茶水喝完,然后抹抹嘴,也不看李令月那竖起来的目光,便往外走去。
    “母后跟萧淑妃不也是如此?这些年一直在梁山生活,如今倒是容光焕发、精神矍铄的样子。看来啊,修心养性才是最好的驻颜术。不然啊,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黄脸婆,而后被你皇兄冷落的。”上官婉儿这些年,自从生了两个孩子后,也开始变得颇有妇人之风韵了,不像从前那般害羞含蓄了。
    “且,说的跟真的似的,前几日,皇兄可是在你的宫殿里住了好几天吧?具宫里的宫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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