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但朝堂上的局势越来越严峻,皇上对太子的不满也是日益增多,爷的机会来了,也越来越需要一个孩子,贝勒府里的那些女人也都不再只是摆设,虽然这些人仍旧一个个老实的跟鹌鹑一样,根本嚣张不起来,但到底是不一样了,尤其是张氏怀孕之后,肚子一天天变大,看着就让人心烦。
    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初五,已经27岁的八爷迎来了自己的长子,彼时康熙的长孙弘皙已经15岁了,连亲事都已经定下来了,弘晶也快8岁了,虽说还是个孩子,但在宫里头读了好几年的书,言行举止、心思手腕都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皇玛法前几天才去检查了我们的功课,让师傅们严格管教,这几天是请不下来假了,八叔长子的洗三礼,额娘帮我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吧,儿子就不去了。”
    难得从宫里回来,弘晶这小半天儿一直在正院呆着,不光是他,阿玛跟弟弟也在这儿,读书的、喝茶的、算账的,倒是也和谐的很。
    “额娘在礼单里加一块金锁,算是你给弟弟的礼物。”如果说一开始听说张氏怀孕的时候,毓秀还有些不习惯,如果在人家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哪还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弘晶不去也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话,她都不想去,也省得看见八弟妹那张脸,原本就挺刻薄的一个人了,自打张氏怀孕之后,就更刻薄了,嘴里说出来的话没一句是别人喜欢听的。
    在送礼方面,弘晶还是挺有经验的,虽说年纪小,但是自从去宫里读书之后,也就有了日常的交际,哪个堂兄过生日,哪个叔叔伯伯添了孩子,都是要随礼的,不过不像额娘和阿玛一样送礼那么讲究,他们小孩子送不了多少东西,心意到了就成,谁也不会指望孩子送多少礼。
    跟兄长比起来,弘晊明显就是在蜜糖罐里长大的娇小孩,不需要进宫读书,甚至不需要承担多少责任,前边有嫡亲的兄长顶着呢。
    至于庶长兄,也就是他大哥弘昇,天生就是一根筋,平时对外没多少交际,对内也没多少存在感,这些年基本上都在前院读书,虽说每天都会碰面,但弘晊跟这个大哥也只是面子情,真心亲近不起来,当然也没人要求他跟大哥亲近。
    在读书方面,阿玛和额娘对他的要求也不高,完成先生每日布置的功课就行,私底下根本就不需要用功。
    至于武学方面,天生的神力,武师傅也就是能教他一些技巧,真要是打起来,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压力,也没有对手,弘晊的小日子可想而知,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所以性子也就活泛了些,在府里头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上房揭瓦,下河摸鱼,遛狗追鸡,五岁多的孩子比十几岁的人都闹腾,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第96章
    五贝勒府同八贝勒府没什么交情,不过八爷二十七岁才得了这么一个长子,而且又是在如今这样一个风口浪尖的时刻,想不过去贺喜都不成。
    不光是洗三礼,日后的满月酒和抓周礼,怕是也怠慢不得。
    弘晶都已经快8岁了,毓秀也不像刚来那会儿什么都不懂了,这里头的弯弯绕,虽说是烦人了些,但是也不得不照着规矩来。
    人若是真想要得清闲,可不是不管不顾,只图一时之快,而是要在规则之内行走,尽可能的让自己过得舒心。
    毓秀已经做足了准备,不过还是小瞧了八贝勒和八福晋,八贝勒素有贤王之称,他长子的洗三礼,来的人自然少不了,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都过来了,各地赶过来送礼的也不少,八贝勒府门口就没断过人,跟旁边冷冷清清的四贝勒府比起来,差距很是明显。
    不过,来的人再多,也架不住贝勒府女主人的心情不好,洗三礼的规模并不算大,宴席和座位是有数的,不能得罪的留下,得罪的起的那就出去,要么去酒楼,要么就打道回府。
    八贝勒府虽说临时在几家酒楼订了包间,但一般人还真拉不下脸来去赴宴,毕竟八贝勒的呼声再高,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贝勒,还不是太子呢,更不是皇上,贝勒府的门槛,跟紫禁城比不得。
    不留在八贝勒府用膳,还能说是家中有急事,但真要是去了酒楼,那可就说明是不够格留在人家府里用膳了,所以八贝勒府订的包间儿,还真没几个人去。
    这委实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三四品的官员,不过得罪人的并非是八贝勒,而是八福晋,宴请宾客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女眷的事儿,准备的宴席不够,只能说明了八福晋压根儿就没想往大了办,早先八福晋的善妒之名就已经传遍了京城,如今这事儿就更是验证了之前的名声。
    胤祺好歹是个贝勒爷,就算手里头没多少实权,也能带着福晋留在八贝勒府用膳,不至于随了礼就被请出去那么尴尬,不过这样别开生面的洗三礼,他跟福晋还真是头一次参加,简直就是个笑话。
    胤祺在前院用膳还好些,最起码八贝勒心里头再怎么恼火,面上仍旧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几乎不会给人脸色瞧,更何况将近而立之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对福晋有所愧疚,但是也比不过心里头的喜悦。
    所以哪怕是被八贝勒府的骚操作震撼到,胤祺这顿饭吃的也还算平静。
    相比之下,在后院用膳的女眷们就要倒霉多了,八福晋除了善妒的名声广为人知以外,还是个出了名的爽利人,真爽利还是假爽利暂且不说,但确实是个真性情的,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嘴上也不饶人,在庶长子的洗三礼上一个笑模样都没有,时不时还会怼人几句。
    毓秀真的是懒得搭理这人,原本就没什么交情,交恶还差不多,更何况八福晋还是个越说越来劲的性子,没人搭理了,自然也就消停了,不过毓秀嘴上不说话,心里头却是没少吐槽。
    说到底都是皇位惹的祸,若不是八贝勒有意于大位,也不会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让侍妾产下庶子,虽说安了众人的心,但是却伤了八福晋的心。
    如果八贝勒对那个位置没有野心的话,就算可能会因为八福晋不能生而让妾室生下庶子,但也绝对不会是这个时候,匆匆忙忙,在储君之位越来越动摇的情况下,要一个继承人。
    五贝勒府只来了胤祺和毓秀两个主子,不过走的时候却是三个人,胤祺在外面骑马,毓秀和七福晋坐在马车里,一块打道回五贝勒府。
    弘暻在宫中读书,七贝勒府对七福晋而言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能在外边呆着就在外边呆着,眼不见心不烦。
    这几年侧福晋纳喇氏是彻底蹦达不起来了,都说红颜未老恩先断,更何况纳喇氏如今确实是老了,比不得新人,而且若是论容貌,纳喇氏从来都不是貌美之人。
    不过就算是失了恩宠,纳喇氏在七贝勒府也算得上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了,几乎没有人会去惹她,毕竟七贝勒府的阿哥和格格们大多都出自于纳喇氏,七福晋就只有弘昇一个独苗苗,虽说是尊贵无比,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纳喇氏可就今非昔比了。
    当然这日子肯定跟之前是没办法相比,以前面对七福晋的时候是装着老实,如今是不得不老实了。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风水向来是轮流转的,就像很多人坚信,太子之位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如今皇上对太子越发不满,而且太子如今已经三十四岁了,眼角都已经有了皱纹,跟同龄人比起来,很是显老。
    不过这也是能够理解的,政客整天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跟文人墨客比起来,基本上都要老一圈,让人不能理解的是皇上,已经五十五岁的老人了,早些年跟太子一样,瞧上去比同龄人的年纪要大,不过这几年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皇子们拉帮结派,朝堂上斗争不断,这位反倒是越活越年轻了,说是刚满50岁都有人信,大有再活个二三十年的劲头。
    且不说太子爷能不能再活个二三十年,就算是能活二三十年,谁又能保证,这中间一点差错都没有,从古至今被废的太子多了,尤其是当老子的长寿的时候,太子就更容易被废了。
    所以康熙身子骨越好,底下的人心就越浮动,连一些小阿哥们都动了心思,比如说十四爷。
    第97章
    在任的皇帝极其长寿的时候,继承者多为幼子,毕竟前面的儿子该斗的都已经斗倒了,该失的圣心也都已经失了,能蹦达到最后的都是幼子。
    十四爷虽说是起了心思,不过这会儿他也明白,不适合太早的露头,跟上头的哥哥们比起来,他的优势唯有年轻而已,等得起,所以没必要像八哥一样太早的自立门户,如今还是做个乖弟弟的好。
    在十四爷看来,太子被废是迟早的事情,大清朝跟十四爷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甚至太子本人看着身体日渐强壮的皇阿玛,都觉得自己离被废之日不远了。
    一国储君若是被废,其下场可想而知,要么是被新帝秘密处死,要么是被圈禁一生,失去权力和自由,所以储君之位,太子是一定要保住的,他跟五弟、七弟这些弟弟们不一样,注定与大位无缘的人,大可以云淡风轻的游离在权力之外,新帝上位之后,必然要施恩于这些人,但他若是不争的话,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这么多的人,一损俱损,他倒台了,他身后的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事关储君之位,根本就没有后退的可能,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皇阿玛废了他。
    八贝勒的长子,百日宴上就被赐了名——弘旺,从这待遇上就能看出来皇上的重视,要知道现在可不比当年,老爷子一连串的孙子,多到年底见了面有几个孙子都叫不出名字来,也基本上不会再单独赐名,都是一攒好几年的,弘旺如今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不得不说,弘旺的出生和赐名都给朝堂上的局势添了一把火,连弘晶都觉得最近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别看在上书房读书的都是小孩子,但这些小孩子们个个都是人精1子,心智远比同龄的小孩要成熟,更何况每隔十日这些皇子阿哥们都是要回府的,对于朝堂上的局势变化,也都有所了解。
    弘晶这两年也是跟大家一样都住在阿哥所里,不再去翊坤宫住宿,既是年龄渐长,再去皇祖母宫里留宿不太合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皇祖父俨然已经成为翊坤宫的常客,作为皇孙,哪怕他阿玛从来没有参与过夺嫡的事情,为人处事也向来低调,但频繁跟皇祖父接触,也总是会惹得一身麻烦。
    弘晶了解自己的阿玛和额娘,自然不乐意因为跟皇祖父经常见面而被人找麻烦,反正不管是阿玛,还是皇祖母,都不需要他讨皇祖父的欢心,他也不乐意费这功夫,所以便借口搬了出来。
    如此,在上书房才少了很多麻烦。
    弘旺出生七个月之后,生母张氏便没了,彼时秋草已经黄了,又到了每年围猎的时间,所以张氏没的悄无声息,并没有多少人关注。
    满族是马背上的民族,南巡好几年才来一次,北巡却是常有的事情,不过今年随行的人员特别多。
    太子、直郡王、三贝勒、四贝勒、八贝勒、十三贝勒、十四贝勒、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连只有八岁的十八阿哥都带过来了,留在京城的就只剩下五贝勒、七贝勒、九贝勒、敦郡王、十二贝勒,这些不说是默默无闻的主儿,但也都属于没野心那一挂的,往日里皇上安排监国,也不是没有安排过他们,只不过都是辅助的主儿,挑大梁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儿。
    如今就只剩下他们这些人了,必须要从矮个子里拔将军,胤祺最是年长,早年跟七贝勒关系不错,跟九贝勒又是嫡亲的兄弟,这几年老五、老九和老十,三个人都快自成一派了,关系绝对是够亲近的了,大概是基于这些原因,这次在监国中负责挑大梁的就是胤祺。
    活了二十九年,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饶是胤祺自认为没野心、没上进心,这会儿也激动的不行,先不说皇阿玛的看重,关键是若能把这差事办好,也能显示他的能力。
    爷就是平时不稀罕显摆,关键时刻还是顶用的。
    即将进入而立之年的胤祺,还是有些孩子气的,心态并不老成。
    按理来说胤祺不去,五贝勒府也就应当没人去了,偏偏这次北巡皇上还真就特意点了弘晶随驾,好在这回宜妃娘娘未在随驾之列,不光是宜妃不在,这回后妃一个都没能跟着去。
    皇家的一举一动都会放大,这次北巡的种种异常自然也不会没人关注,在御驾还没有起驾之前的这几天,应急一方面忙着向太子和四贝勒请教监国一事,一方面也拜托了不少人照看自家儿子。
    弘晶虽然聪明,又天生有神力,但毕竟只是一个刚满八岁的小孩子,哪怕在上书房读过几年的书,对人心的险恶了解的还是不够多,宜妃娘娘这几年颇得圣宠,弘晶也跟着入了皇上的眼,这样一来,就免不了会碍了一部分人的眼。
    若这次他或者九弟能跟着去北巡也就罢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看着才放心,便是他自己不能去,九弟若是能跟着去的话,他也就用不着拜托旁人了,亲兄弟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毓秀也不像头几年那样脑子里缺根筋了,知道皇家斗争有多残酷,不把人命当成人命,有心想给儿子准备添了灵泉水的吃食,但是又怕这食物被人借机做了手脚,那才得不偿失呢,只能作罢。
    食物可能会被人做手脚,水也是一样,毓秀思来想去,特意去寺庙请了一块被开光的翡翠观音,将其放在灵泉水里泡了三整天,翡翠能吸水,多少也是能起到点作用的。
    再者,被开了光的翡翠观音,挂在脖子上也能够保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毓秀之前也没有特别留心观察过这块翡翠,但是总觉得被灵泉水泡过之后的翡翠颜色更纯正了,而且透明度也比之前高了,整体看上去,要比之前刚从寺庙里请回来的时候更漂亮,也更有价值。
    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北巡将近,也来不及去验证了。
    “这是从寺庙里特意请回来的,能保平安,你这趟出去要日日带着,不能离身。”毓秀亲自把坠子给儿子带上,她虽然不知道历史上康熙废太子究竟在哪一年,不过这次北巡较之以往安排这么特殊,总让人觉得不安心。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不想让弘晶跟着去北巡,但弘晶毕竟是皇上亲自点名要带过去的,皇权之下,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说话的余地,也难怪这么多人削尖脑袋想往那个位置上冲,不生活在这么一个时代,是很难能够想象的,一个人对于一个国家能有多大的话语权。
    “放心吧,额娘,儿子肯定不会拿下来的,再说了有皇祖父在,额娘不用担心。”皇祖父还不至于护不住一个孙子,再说虽然那些叔叔伯伯们斗得厉害,但还不至于跌份儿到对他一个小辈出手。
    话是这么说,但看如今京城里的气氛,再加上这次北巡的安排,心里头不踏实的不光是毓秀,多的是人惴惴不安,五贝勒府还算是好的,不管宜妃这几年如何的恩宠,但五贝勒府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不管是清算哪边,也都清算不到五贝勒府这里来。
    当然也有在其中看到希望的,京城里的气氛越是诡异,北巡的安排越是不同于寻常,最岌岌可危的不是旁人,而是太子。
    第98章
    御驾在北边的情况如何,留在京城里的人是不敢胡乱打听的,胤祺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皇阿玛、兄弟和儿子在北边如何,不过即便是不敢随便打听,也并非听不到风声,皇阿玛斥责太子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传回京城。
    不过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不值得惊奇,惊奇的是御驾回京,太子和老十三居然是阶下之囚,虽说没有坐在囚车上,但人却是被看管起来了,而且堂堂皇子被锁在简陋的青篷马车里,这天寒地冻的,人可是遭大罪了。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便是奴才乘坐的马车也比这两位也要好。
    虎落平阳,掉了毛的凤凰都不足以来形容这两位爷如今的凄惨,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一个是颇得皇上宠爱、文武双全的皇阿哥,如今不光是被一路押进了京城,还被关进了养蜂夹道里。
    人是张廷玉亲自押送的,负责看管养蜂夹道的是佟家的隆科多,从头到尾,这两位爷的事儿康熙就没让其他的皇阿哥插手。
    胤祺也是从旁人口里得知的消息,从南巡开始到太子和十三被关进养蜂夹道,他就再没见过这二人一面。
    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想做什么,胤祺哪怕不曾参与其中,但这会儿也觉得心惊胆战。
    十三也就罢了,高高在上的太子被关进养蜂夹道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如果说皇阿玛真的有慈父之情的话,大半也都应该是给了太子,可如今太子都被关进去了,剩下的人又怎么能不惶恐。
    “你刚刚北巡回来,最近这几天在府里好好休息休息,先别去上书房读书了,阿玛明日给你请假。”胤祺也不敢问这孩子北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来是觉得问了也没用,‘知己知彼’这话在他这儿用不着,后来也是怕吓着这孩子,本来嘛,他没想着往上爬,日后留给弘晶的也只是一个贝勒的爵位,何苦让儿子跟着操皇位的心呢。
    自家阿玛的心有多大,弘晶是知道的,这会儿也没觉得奇怪,不去上书房读书便不去上书房读书,左右这几日别说是他们当学生的了,便是教书的师傅也未必能稳得下心来。
    “也别请多了,两三日便可,离开了好几个月,儿子这会儿还想着进宫陪陪皇祖母呢。”请两三日的假还说得过去,要是时间久了,恐怕皇祖父会不高兴,如今这时候,太子二伯都被发落了,他们五贝勒府还是别往皇租父在枪口上撞了。
    北巡这一遭,弘晶是真觉得自个儿长大了,被吓大了,先是十八叔病重,后来太子二伯又被抓到窥探帝踪,惹得皇祖父大怒,之后太子二伯便被关押起来了。
    别说是旁人了,随行的三伯、四伯都慌了。
    胤祺不问儿子北巡相关的事情,毓秀就更不会问了,不过对用来护身的翡翠观音坠却很是关心,这还是他头一次将翡翠用灵泉水养起来,虽说是只养了三天,但是瞧翡翠的成色确实是大有改变。
    这几个月她也做了不少实验,发现这翡翠被灵泉水泡过之后确实能够改善品质,除了翡翠之外,她又往灵泉水中放了各类的玉石、珠宝,甚至连金银都放进去过,不过后面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改变,唯有翡翠不一样而已。
    “十八叔在草原上染了重病,昏迷了很久,太医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救回来,儿子在上书房跟十八叔玩儿的不错,所以便将额娘给的护身符赠与了十八叔。”弘晶解释道,十八叔虽然长他一辈,不过跟他却是同一年生人,读书也是在一起,一样的教室,一样的师傅,尤其是这几年他夜班到阿哥所之后,跟十八叔的关系就更亲近了。
    所以才会把额娘求来的护身符赠与十八叔,希望能够保佑十八叔熬过这一劫。
    好在,十八叔是个命硬的,最终还是挺过去了。
    “挺好的,既然之前那块给了十八阿哥,那过几天额娘再去寺庙给你求一块。”毓秀没说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上辈子看的电视剧,这一辈子已经模模糊糊记不太清楚了,她不知道太子是哪一年被废的,不过瞧如今这形势,怕是离太子被废之日不远了,听弘晶提起十八阿哥,她这才想起来,太子被废好像也跟十八阿哥之死有关系,不过这些也都是她从电视剧上看来的,不知道符不符合历史。
    不管是不是这块浸了灵泉水的翡翠阴差阳错救了十八阿哥,还是历史上根本就没这回事儿,总归人好好的就成,十八阿哥她也曾见过,跟她的弘晶是同一年出生的,不过人确实瘦瘦小小的,看上去既可爱又可怜,该是得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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