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好。”江唯森点头转身就离开赛场。
    “你去把小姐带上来。我们去周董哪儿喝茶。”谢兆文说。
    五分钟之后,比赛正式开始,朱斌已经准备就绪,赵安安看向台上,周逸北也点头表示可以开始比赛。
    赵安安选择做的一道鸡髓笋。取云南文山玉指竹笋12根、乌鸡腿三斤、鸡脯肉。 配料是香菜和鸡蛋。 文山玉指竹笋,用冷水漂洗一下,用餐刀将竹笋竖着一剖两开剔去笋心不用,将竹笋放到开水锅中滚透,再放到汤锅中加入清汤、鸡精、糖煨入味晾冷备用。香菜去梗选嫩叶洗净备用。 将鸡脯肉去皮、去筋,用刀背捶成鸡茸,加入清汤、蛋清、盐、鸡精、葱油顺一个方向搅拌上劲儿,待均匀后备用。 取乌鸡腿,用刀剔除腿肉,用刀背将鸡腿骨敲散,用竹签取出骨髓,放至汤锅中加入黄酒、姜汁、糖滚透,去掉腥味,再换清汤煨透,用餐刀将骨髓切成大小均匀的条状。 用餐刀在竹笋的笋心内逐个抹平鸡茸,在笋尖上将鸡骨髓点缀上,在笋底部点缀上香菜叶。 取一瓷盘抹少许油,将笋逐个放入,加清汤入笼蒸2分钟取出,在盘中拼成花色图案。原汤汁入锅,加入清汤、鸡精调好口味,用水淀粉勾薄芡,淋上鸡油均匀地浇在竹笋上即成。
    鸡髓笋咸、鲜。脆、嫩且爽口,颜色黄白,摆盘雅致,清透。
    作者有话要说:  鸡髓笋菜谱出自红楼梦。
    ☆、chapter45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上课实验连轴转,默默要累傻了。勤奋更新,请撒花。呜呜~
    而那厢,朱斌几乎选择了同样的食材做了同样的菜,两个人的作品不谋而合。
    且不论赛场上的风云突变。谢兆文邀了周逸北到后台喝茶,安雅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进来。
    “怎么样,上次我留给周兄的文件,你有好好地看过吧。”谢兆文说。
    “我看过,那又如何。”
    “我听闻周兄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我不明白,还请谢兄开示。”
    “我知道赵丫头的实力,说实话,对于朱斌有没有能耐打败她,我不知道。但是,这场比赛,周兄不能赢,这一点,我希望周兄能明白。”
    “哦~为何我要这么做呢?”
    “安雅是个可怜的丫头。要不是那个流氓,可能现在在赛场上的就是她,以她的天赋和实力,跟安丫头应该不相上下。”
    “谢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场比赛,你得输。”谢兆文抬了抬眼皮说。
    “你凭什么?”
    “凭她。”谢兆文指了指坐在轮椅里安雅。
    “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的话,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个野丫头冒充我女儿,还想以此威/胁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自然不会小看周兄。她是真还是假,周兄应该一早就有过分辨吧。”
    “倘若我说不答应呢。”
    “那,就不能怪我了。我身后的这名记者小姐大概会把今天听到的话如实的写出来吧。到时候肯定给周兄带来不小的麻烦。”
    他身后站着的,正是苏怀青。
    “奥,对了,我在我家门前发现了几只小老鼠,不知道和周兄有没有关系呢?”
    “看来谢兄家里是有油/荤,小老鼠们闻到味儿了就去了。”
    “哈哈哈,油/荤没有,但有周兄感兴趣的事情。今儿个这场比赛,不知会鹿死谁手呢?”
    周逸北抿着唇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等……
    江唯森快速地赶回了谢宅,正好跟宁谷阳他们撞了个正着,他们手里拿着几个文件袋。江唯森大喝:“把东西放回去,我放你们走。”
    马俊晖不屑地嗤了一声:“我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江大少爷啊。”
    “把东西放回去。”江唯森冷着脸,面露凶色,目含杀/气。
    “江唯森,这事儿你管不了。”陆沥川说。
    江唯森:“我好好地把安安交给你,你却伤害了她。”
    陆沥川别过头。“今天就事论事,别的都不谈。”宁谷阳有意瞥了陆沥川几眼,目光不善。但还是顾全大局,先把矛头对准了江唯森,个人恩怨待会儿再私下解决吧。
    宁谷阳说:“东西我不会放回去的。你要打要杀来个痛快的。”
    江唯森脱下西装,左右活动了一下肩膀,双手握拳,目如鹰/隹/死/死地盯着宁谷阳和陆沥川。
    “哟,看来是个练家子。可是怎么办,你一个人,我们三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啊。除非你再叫来两个人。”马俊晖说。
    江唯森吹了一下口哨,马上就从房子里出来两个壮实的大汉,看那精实的肌肉线条,一点都不好对付。
    “我想撕了你的嘴。”宁谷阳咬牙切齿。
    马俊晖低下了头,他不过就是想耍个帅,哥们至于这么认真嘛!“喂,你能打吗?”马俊晖问陆沥川。
    陆沥川不回话,却解开了颈/间两颗扣子,脱下了外套。
    呼,还好,我以为这回要全军覆没了。马俊晖长舒了一口气。
    这里剑拔弩张,赛场上也是火/药味儿十足。
    两个参赛者做了几乎一样的作品,如果他们不是对立的双方,都要怀疑是不是事先串通好了的。评委们商量了一会儿觉得不存在作弊的可能,也许双方真的就想要一个点子上去了。所以比赛继续进行。
    各组的作品评委都试吃过了,然后进行了投票,但结果似乎是一边倒。大家都比较喜欢赵安安做的菜。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服,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丫头,明明做的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我差在哪里。”朱斌近乎咆哮。
    几个评委脸色沉了下来,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由□□把汇总的意见说出来。
    “你们两位的作品都非常优秀。想法很独特,表达方式也很新奇,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我在朱斌你的整个菜口味非常厚重,入口之后齿颊留香,每咬一口都像是到了人间天堂一般,这滋味堪称当今绝顶,世间无二……“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没选我?”朱斌粗暴地打断了□□的话。这道菜耗费了他毕生的精力,所有的心血全情投入,绝对是呕心沥血的作品,他不相信赢不了这个臭丫头。
    “你听我说完。你的菜很好吃。但一道菜,不仅仅是好吃就够了。你有没有观察到与你同组的另外三人,他们的作品。”
    朱斌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投影,他们组的其他三道菜几乎没有动过,唯独他的菜被吃了大半。
    “那是他们做的菜不好吃,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的话一出,另外三个厨师脸上有了不悦的颜色。
    “那我们再来看看赵安安所在队伍选手的作品。每道菜少下去的分量几乎差不多,非常均匀。”
    “那又怎样,说明他们的水平也不怎么地,跟一个黄毛丫头一般。”朱斌说。
    □□摇了摇头:“厨师烹饪一道菜不仅仅是要好吃。首先要考虑顾客的身体情况和口味,再者要考虑你做的菜与别人的菜相互的配合。没错,你做的菜非常好吃,味道一级棒,可是那又怎样。厚重的味道麻痹了我们的舌头,再去吃其他人的作品时显得寡淡无味。而且我们身为评委,常年都在吃浓油重口,今日你也看到了,几个评委的脸色不太好。吃过你的菜之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
    “而赵安安的菜口味清爽,口感清新,吃起来完全没有负担。而且跟同队的菜配合得非常好,不会因为吃了她的就吃不下别人的菜。没错,你也许做菜的手艺很好,但你没有资格做厨师。厨师不是凭着一手好厨艺就叫好厨师,你不具备当一个好厨师的资格。”
    “那又怎么样,这场比赛不就是评论出谁做的菜好吃吗?”朱斌的脸几近狰狞。
    □□说:“你错了。你首先要成为一名厨师,然后你才有资格参加这场比赛的评审。而你没有资格成为厨师。”
    “啊……”朱斌仰天长啸。一双眼睛充满了血,愤怒地看着每一个人。
    “你们这群老古板懂什么,谈什么厨师的资格。我告诉你们,管他是阿猫阿狗都好,只要他做的东西好吃,别的事情都是扯淡。你们知道我为了今天放弃了多少吗?”他脱/下自己的上衣,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身/躯,就像扭/曲的毒/蛇一样,让人害怕。观众席上的人或多或少受到影响,一些胆子小的女生开始尖叫。“我没日没夜的训练,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赢过她。”他伸手指了指赵安安。“我不甘心,我辛苦努力几十年想要取得登峰造极的厨艺,为了这一刻,我从未停止过奋斗。然而她又做了什么,凭什么我求之不得得东西她与生俱来。这世界真/他/妈不公平。”
    朱斌的话字字句句都透露着他的不甘愿。这世界从来没有所谓的公平,有的人就是能够轻易拥有你奋斗十几年才拥有的东西,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一直努力,从未停止,即便偶尔抱怨,过后也要继续咬牙坚持。这就是生活。
    “我理解你的不甘愿,我们都希望你能重新审视这个职业的意义,希望你会有更好的作品,同时也明白应该怎么样去做一名合格的厨师,怎样用料理创造笑容,让吃的人感到幸福。”□□说。本质上他是同情朱斌的。天赋这种东西,与生俱来,没有不甘和抱怨。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像他们这种美食家也分先天性和后天性,有时候在两者的比较之下,他们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有人天生就拥有一条黄金舌头。
    “呵呵,你怎么会理解。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么一回事。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们也别想要,都陪我/死在这里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按钮按了下去,评审台在一瞬间爆/炸,浓烟滚滚。
    “□□……”赵安安和参赛者们很惊慌,但丝毫不畏惧朝着平身台的方向奔去。观众席上一阵恐慌,大家争先恐后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哈哈哈,你们都给我陪/葬吧。我们一起死。”朱斌大笑近乎癫/狂。
    爆/炸的巨/响和升/腾在半空的黑云引起了在谢宅僵持的几个人的注意。
    “喂,爆/炸的方向好像是比赛会场。”马俊晖的话一出,三个男人同时黑了脸。还打什么架要什么资料,一个个都撒丫子往赛场跑。
    赵安安在黑暗中摸索到评审们的位置,好在他们只是轻伤,因为评审台的建筑物不多,爆/炸时他们也及时地趴下了。
    朱斌想必是事先在赛场里装了好几处炸/弹,后来陆陆续续又引/爆了几个,赛场全是黑烟,伸手不见五指,出口处挤满了人。警/方也被惊动,消防车,救护车和特/警很快到达现场控制情况。
    ☆、最终章
    与外面动荡的场面想比,贵宾休息室里一片宁静。周逸北和谢兆文大眼瞪小眼,似乎在赌着一口气看谁先放弃。
    也许是房间里气压太低,一直很安静的安雅开始不安定,她的瞳孔涣散,双手不停摆动,嘴里在碎碎念说着什么。
    身边的看护熟练地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捆/绑在轮椅上,另一个看护给她注/射镇定剂。周逸北有点吃惊,他显然没有想到安雅的病情比他想象的严重。
    “真是可怜了。明明是金枝玉叶的命,过的却是颠沛流离的生活,吃了不少苦啊。”谢兆文说。
    苏怀青别过头不忍心看这一幕,眼光扫过周逸北的时候不由得带了些怨恨。
    “我说周兄,你看外面乱成一团,哎呀呀,想必是那暴/躁的厨子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惹了这出事来。不过这样也好,比赛的输赢不重要了,那么我就打扰了。”
    谢兆文使了个眼色,看护就把安雅推走了。
    “慢着……”周逸北的秘书跑过去拦住他。
    “怎么,周兄想留我在这里吃饭不成?”
    “我周逸北好歹也算一号人物。这父女亲情不能草草,我想先做个鉴定。”
    “哎呀。周兄这是想认安雅了,可是怎么办,我不想把她还给你。”谢兆文邪邪一笑。“我收她做养女也将近十年了,养出感情来了,虽说她现在这个样子,但我想照顾她也不是难事。还望周兄成人之美。”
    周逸北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此时八个爆/炸点已经全部爆/炸了,赛场整个乱作一团,警方和消防员在现场协助救援,急救车也有好几辆堵在入口。江唯森和宁谷阳他们匆匆赶来却被封锁在外,不知里面情况如何。陆沥川皱着眉,在心里暗暗祈祷赵安安平安。
    “虽然跟周兄聊天很愉快,但是现在我必须出去了。下次再会。”
    周逸北眼睁睁看着谢兆文离开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也快步跟着出去。现场情况比想象的更混乱。赵安安和其他的参赛选手还有一众评委都受了轻伤,此刻护士正在给他们做急救处理。狂躁的朱斌被警/方控制住了。
    “被封锁了,进不去。”马俊晖说。
    宁谷阳:“拜托动动你的脑子。”
    宁谷阳抓着马俊晖的手摸了一下前面女生的屁股。一声尖叫划破天际,他们四个迅速溜走,可怜在他们之后的一个小伙儿做了替罪羊被姑娘问责。小伙儿没做过就当然不能承认,于是乎,姑娘大嗓门地喊了一句:光天化日之下你摸了我的屁股还不承认,敢做不敢当呗。
    人们死里逃生,此刻群情激愤,小伙儿成了众矢之的,闹得不可开交。警察也参与了进来,封锁线上就有了漏洞。
    “好损的招儿啊。”马俊晖说。“不过那姑娘屁股弹性不错。”
    宁谷阳斜睨了他一眼便去寻找赵安安。陆沥川和江唯森也跟着去了。
    “哎,我就是说说,哥是正经人。”马俊晖赶紧嚷嚷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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