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浴室里水声哗哗,水汽漫过了玻璃。谈昔冲洗着头发,盯着霍祈的浴缸看了半晌。
    她哪里会嫌弃,甚至这么看着,看瞧出了几分亲密感,坐着哪有躺着舒服啊,她也想躺进去泡个澡。
    霍祈的浴缸,会有跟他一样干净清冽的味道吗?
    脑海里蓦地想到这个话题,谈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猥.琐,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好在这是浴室里,本来就水汽朦胧。哪怕一会儿出去,霍祈看到她这副姿态,也不会多想。
    刚才脱掉衣服后,谈昔将衣服递了出去,霍祈帮她烘干,她洗完澡就穿霍祈宽大的睡袍。
    冲了一个澡,果真舒服多了。
    谈昔对着镜子擦干净身上的水渍,镜中的女孩梨涡浅浅,肌肤白得胜雪,眉如远黛,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可惜往下看,腿型很难看,谈昔试着叉开腿,让膝盖处笔直一点。不行,仍然那么难看,臀部也并不好看,左右各有一个陷进去的窝。
    她知道这个窝的来源。
    这是她做过坏事的证据,那样的羞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谈昔也不想留给霍祈任何遐想的空间,在浴室里连头发吹干了,她拢在一起,扎了个高马尾,脸上未施脂粉,但她皮肤莹润,看起来就像个成熟的水蜜桃般饱满。
    浴室门正对着的是霍祈的房间,他没关门,正帮她烘衣服,他动作轻柔,宽大的女士衣服在他手里,有种别扭的可爱。
    “洗好了?”
    “嗯。”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此时也不想掩藏什么了,反正最难堪的都被他看到了。
    谈昔坐到了沙发上,将睡衣笼得严严实实,朝霍祈那处看了看,窗外风雨潇潇,万家灯火被雨模糊成了小块的泡影,尽数亮在了他的眼底。
    她抬了抬眸子,正巧与男人深邃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谈昔快速将视线移开,这时看到他卧室里有个吊椅,是用不规则的藤编织起来的,下面是圆形的底座,根据吊椅的形状,上面放了个裁剪可体的坐垫,看起来蓬松又舒服。
    谈昔愣住了。
    之所以愣住,是因为这样的吊椅她房间也有一个,不过周围点缀了很多朵小花,更富有少女气息。
    记得某年某月某日,他们经过家居小店时,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霍祈,我好喜欢吊椅啊。”
    “那我买了送你。”
    “不用那么霸道总裁风,”她眼睛笑了一下,“我家里没地方放。”
    “那放在我们未来的小家里吧,”眉目英俊的少年幻想着未来,语气里满是憧憬,“那里有我,有你,吊椅上要放满紫罗兰花。”
    紫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紫罗兰是她最喜欢的花。
    “你喜欢紫罗兰啊?”
    她笑着嗯了一声。
    霍祈朝她靠近了些,单手撑在墙边,她呼吸里全是他清冽好闻的气息,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阴影,他声音是那样好听,听多少遍都不够:“我永远忠诚于你。”
    她被他的话臊得脸都红了:“说什么呢……”
    始作俑者却在她耳边低低道:“紫罗兰的话语,你想到哪里去了?”
    霍祈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其实分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曾经甜蜜的小细节裹挟着你。有些人一旦遇到,便如海水翻涌,回忆最是伤神。
    霍祈烘干衣服后,帮她倒了杯热水,他缓步走了过来:“衣服等会就能穿了。”
    “霍祈,你那次带我回去,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我们是不是跟下雨很有缘分啊。”
    他们是最乖巧的高中生,谈了恋爱也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霍祈对她一直保持着君子作风,那一天,她跟母亲吵架,无处可去,哪想到正好碰到了霍祈。
    霍祈来这边高考,一个人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
    霍祈收留了她。
    那天,她跟他说了很多,一边说一边流泪。有人说,男人是不能看见女人的眼泪的,一旦看见了,陷进去就是一辈子。
    谈昔突然笑了笑,又说:“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霍祈闻言冷笑:“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连缘分这个东西你都信,”他从不信命,也不信缘,他信他自己,“逆天改命你信不信?”
    谈昔眨了眨眼睫毛,许久才说:“有些命运是注定好的,谁也变不了的。”
    “所以你要顺服?”
    她反问:“不顺服还能怎样?”
    他勾唇笑:“勉强,偏要勉强。”
    “强扭的瓜不甜的。”
    “甜不甜,也要尝了才知道。”霍祈这话说得蛮横而霸道。
    看着他胜券在握的神情,谈昔不想跟他争了,在口舌上占上风,也没什么意思,索性闭嘴。
    外面雨声更大了,仿佛下不完似的。
    谈昔刚才擤了鼻涕,想起身将垃圾丢掉,哪想到还没起来,身体支撑不住,又坐下了,在外面站了太久,又淋了雨,这双腿是彻底不能走了。
    其实本来瘪股劲也可以走,但问题就出在她洗澡的时候霍祈为她搬了凳子,她坐久了,那双腿就越发没有力气了,得休息两天才能变回原样。
    她长了这样一双神奇的腿,有时狼狈到像是重度残疾一样,可若是躺两天,也不用贴膏药和吃药,就能自动恢复。
    也不知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霍祈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手里的鼻涕纸抢了过来,替她丢到垃圾桶里。
    他淡淡道:“不如今晚就在这睡吧,明天再回去。”
    谈昔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先不说霍祈愿不愿意送她回去,就是打车也打不到,而且在这里也洗过澡了,霍祈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她是平安的。
    “你们明天几点上班?”她问了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霍祈的眸色深了深,他当然知道谈昔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她想避开他们上班的时间,一个人偷偷溜回去。
    怎么?在她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他是天之骄子,向来眼光高于头顶,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吃瘪,她一次一次地逃避他,这还是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八点半。”
    “好。”她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里短暂住一晚是最好的选择。
    手机突然进来一个语音电话,谈昔点击接通,那头温婉的声音大得惊人:“昔昔你怎么还没回来啊?我打你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再打不通我就报警了。”
    手机一直静音,谈昔洗澡用了好长时间,这会儿才拿起手机。
    “我没什么事的。”
    霍祈干脆起身,将这方寸之地留给打电话的她,他踱步走到了阳台上。
    远处是车驶过水洼的声音,月影漫进来,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霍祈慵懒地站在窗边,气质看起来矜贵又沉稳。
    虽然隔了那么远,女孩子低声咬耳朵的声音还是徐徐飘了过来。
    “啊你不回来了啊?”
    “嗯,我今天太累了,实在是不能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休息一晚,不能折腾了。”
    “你们也太猛了,会不会……”
    谈昔的声音压得很低:“你想什么呢!我警告你啊温婉,你再这样,我回去就把你高中的……”
    霍祈眼眸微动,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
    “啊好好好,我再也不开你的玩笑了。”
    挂断电话后,霍祈才走了进来:“饿不饿?”
    谈昔下意识想说一点都不饿,可这时肚子没出息地咕咕叫了一声,她咬咬唇,什么都不必说了。
    霍祈心下了然,从厨房里拿了些面包,牛奶一些简单的充饥的东西,哗啦啦放在谈昔面前的茶几上:“你先吃点垫垫,我去给你做碗面。”
    “不用麻烦啦,这些就可以。”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系好了围裙,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排骨和青菜。
    谈昔打开电视,电视里娱乐节目的声音震天响,似乎欢声笑语,似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欢乐。
    她没看进去,偶尔偷瞄霍祈几眼,悄咪咪的,没人察觉。
    他背对着他,切菜的动作利索又优雅。霍祈厨艺很好,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时光在这一刻显得这样静谧,谈昔抿起唇,忍不住笑了一下。
    桌上有一些散乱的酒水和饮料,有一瓶水是粉红色的液体,谈昔拿起来晃了晃,仿佛闻到了清甜的水蜜桃味。
    只是上面都是些瑞士文,她看不懂。
    她有点渴,就拧开咕噜噜喝了几口,含着酒精的味道,初尝有点刺激,多喝几口也就好了,味道还挺不错。
    霍祈做好面条,从柜子里拿出一只透明的碗,将面条盛进去,放好排骨,又小心翼翼地码好青菜和西红柿,一份香喷喷的排骨面就做好了。
    “昔昔,吃面了。”
    霍祈抬眸看过去,发现谈昔侧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女孩子皮肤又白又薄,仿佛吹弹可破,她睫毛长长,呼吸清浅,仿佛做着一个酣甜的梦。
    霍祈轻轻把碗放下,谈昔的肚子还饿着,不能让她这样饿着睡过去,对身体不好。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弯了弯腰,想要喊醒她。
    他还没开口,谈昔就察觉到有人过来,蹙了蹙眉,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撞进了霍祈的胸膛。
    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脖颈泛着玉石一样的光泽,眸子里仿佛蓄着一汪春水,她看起来温柔极了,眼角有些发红:“霍祈。”
    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娇媚极了,甚至有点不像她。
    霍祈顺势坐了上去,将她圈进怀里,温声说道:“昔昔,吃点饭再睡。”
    “我不想吃。”她嗓子里呼噜了这么一句。
    霍祈喉咙里溢出一声笑:“那你想干什么?”
    谈昔伸手揉了揉脑门,这里晕乎乎的,身体也发烫,白瘦的手臂抱着他的肩膀,怎么也不肯松开。
    霍祈忽然闻到了一点酒的味道,心道糟糕,那是周亮上次送给他的瑞士烈酒,他自己都不愿意喝,让周亮带回去,哪想到周亮还是留在了这儿,还被谈昔误喝了。
    这么高度数的酒,她不醉才怪。
    “想你。”谈昔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真是醉透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霍祈苦笑。
    霍祈蹙眉思索着,哪想到,谈昔忽地扬起唇角亲了上来。
    嘴唇贴在他的睫毛上,小小的,软软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这种味道他闻到过很多次,只觉得平庸,没有一次觉得这样醉人。
    窗外的月色也美极了,浅淡得晕了一团荧黄色的影。
    月光与她,都同样迷人。
    谈昔穿着他的睡衣,松松垮垮的,她这样歪着躺,能看清身体玲珑有致的曲线。两人呼吸相闻,温香软玉在怀,他哪里抵抗得住。
    霍祈喉咙里有种莫名的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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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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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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