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江鸢想得出神,男子的话她压根就没有听进到她的脑子里,容夜无奈敲了下她的头。
    怎么,和假哥哥见了一面,心都跟着走了?
    容夜鲜少会说这么酸的话,江鸢拉回思绪,对上的便是一张千年醋坛脸。
    殿下早上是不是吃面了?
    太妹公主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不着边的话。
    容夜∶早上吃的什么你不知道?
    他们早上一起用的早膳,清粥小菜,外加肉包子,太妖公主好食量,一口气吃了三个肉包子,难道都忘了??轻.?吻?恋?.芯?
    江鸢不回答他的话,只道∶你一定是背着我偷偷吃面了,而且还是放很多醋的那种。
    她挑眉坏笑,不然这话怎么这么酸。
    她这是在嘲笑他刚才的话酸了? 方才那话不过下意识说出来的,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现在仔细想来,果真是被醋泡过的,满是酸味。
    孤知道公主吃面最爱放醋。他将这小人儿搂在怀里,所以你必也爱吃孤的,对不对?
    他说完,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霸道又强硬的吻上了她的唇。
    昨夜因为她的心不在焉,他们都未能好好的温存,如今那被撩拨得一半,被他压在心里的欲.火再次蠢蠢欲动。
    殿下果然是醋做的,这嘴好酸呀,不过我喜欢。
    借着喘息的机会,江鸢还不忘气容夜,说完便又主动的堵住他的唇。
    她喜欢吃酸酸的东西,更喜欢看容夜为她吃醋的样子,这说明她在容夜的心里,真的很重要。
    两人在马车里热情拥吻,可身下的马车却忽然静止,外面响起言烁的声音。
    殿下,秋莱公主说她的脚崴了,要停下来休息。
    脚威了,她不是一直坐在马车里,如何崴脚?
    这么浪漫的二人世界,这就样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断,当真是扫兴。
    说来言烁也是疑惑,秋莱公主这一路都未曾下过马车,一直好好的在车里,属下也不知秋莱公主到底是怎么崴到脚的。
    和亲公主途中崴脚受伤,这是不是他们没有照顾好?言烁可不打算吃这个哑巴亏。
    况且但凡有点智商的,都能看出秋莱公主对太子殿下的意思,她这崴脚是真是假还有未可知,她装作崴脚,博取同情也说不准。
    江鸢—听,什么脚威了要停下来休息,简直荒谬,还不是想要拖延时间,晚些回京都城,在路上和容夜多相处,擦出了火花,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容夜了。
    这算盘打得,她怕是忘了她这个正牌太子妃了吧?
    她在车里又不用她自己走。男子有些不耐烦,继续赶路。
    言烁得了令,说了一声是就离开了,可没一会,德生又愁眉苦脸的跑过来。
    殿下,秋莱公主说马车行走途中甚是颠簸,震得她脚疼,不肯走。
    这公主还真的能作,好端端的在马车里崴脚就已经够奇葩的了,现在还说车上太巅,行走起来震得脚疼就不肯走了。
    那就把她放下,我们继续走。
    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是有些厌烦了这位来自秋莱的公主。
    这荒郊野岭.
    德生知道他们殿下是真的生气了,可此刻他们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上,若是就这么将秋莱公主放在这里,岂不是等着被狼吃?
    殿下,好歹也是个公主,还是来和亲的,这途中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不好。'
    作为忠仆,在主子冲动做事的时候,及时劝阻也是他应尽的职责。
    秋莱公主是来和辰国和亲的,况且又是由容夜护送,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容夜的确脱不了身。
    他向来不开玩笑,说留下,估计心里也就是这么想的。
    江鸢想了想∶殿下,要不我去试试?
    女孩子当然是最了解女孩子的了,容夜这招固然绝,但有点玩命,万一哪秋莱公主不肯低头,真的留在了这里死了咋办。
    容夜∶你有办法?
    有呀,你忘了我会医术呀!少女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男子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抽动,她的医术,那能叫医术吗?
    不过假患者碰上个半吊子郎中,这招以毒攻毒,以恶治恶道也不妨一试,所以容夜许了。
    得了容夜的许可,少女信心十足的下了马车,她从随行的包袱里翻出了根牛皮筋,又扯了长长的布料,没一会便听到外面太妹公主给秋莱公主讲解的声音。
    我这样把你的腿吊在车棚上,这上面有牛皮筋连着,帮你减震,这样你就不怕震腿,来乖,把她的腿给我吊起来,好好养病吧!
    她说着,也不理会秋莱公主掉着一条腿,气成紫茄子色的脸,拍拍手向言烁他们喊道。
    没事了,继续出发!
    第七十六章
    马车随着太子妃的一声呐喊,缓缓开始行驶。
    秋莱公主白哲藤在马车里气得咬着牙,她原本是想要在这荒郊野岭安营扎寨,然后趁着夜色偷偷潜入辰国太子的帐篷,和他来个一夜春宵。
    可谁知这个太子妃这么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把她的腿吊在了车盖上,忽悠忽悠的不说,她这还下不去马车了,就是想要找她理论都不成,只能干生气。
    江鸢旗开得胜,制服了那个秋莱的公主,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于是得意洋洋的回了她的马车,那样子就快要唱歌庆祝了。
    马车行驶,在看着小人儿春风得意的样子,容夜便知是她占了上风。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秋莱公主原是想用她崴脚这事大作文章,想要博得容夜的同情,可如今却被这脚缠住,动弹不得。
    这一路上,她屡屡声明她的脚好了,可太子妃她是郎中懂医术,说太子千金之躯,身子较弱,崴脚虽是小病却不能忽略,要好好静养,不然稍有马虎,就可能会落下病根。
    秋莱公主欲哭无泪,可周围的人都和江鸢一个鼻孔出气,她说的话根本就没人听,如此就这样吊了一路,等到了京都城,她感觉自己这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米六,一米七,一条腿粗,一条腿细。
    其实江鸢也不是个那么坏的人,只是她屡次暗示白哲藤,只要她肯承认自己是无病呻吟,并且保证以后再不对容夜有别的心思,去了辰国之后,乖乖别人和亲,不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她就放了她这条腿。
    可奈何这位秋莱国的白哲藤公主还是个有志气的,说什么都不服软,如此那也有别怪她不客气了。
    江鸢是回了东宫才知道,皇上之所以同意秋莱公主前来和亲,原来是太后的意思。
    这明摆着是看不上她,所以想要用秋莱公主来取代她的位置。
    为此,容夜刚回宫,太后就将孙儿叫去了长寿宫,两人促膝长谈,谈了好久的心。
    具体他们两个聊了什么,江鸢不在自然是不知道,不过据说容夜走后,戎太后发了好一通的脾气,连最喜欢的玉镯子都摔了,可见当时有多生气,估摸着这两人是闹掰了。
    江鸢瑟啧啧,这就是老话说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另一种延伸,娶了媳妇忘了奶奶吧。
    她一定要对这个为了她,肯跟皇祖母闹翻的容夜狠狠的好。
    容夜走的这段时间,朝堂中堆压了不少事物等着他处理,所以这段时间便是日日宿在书房。
    虽说回来的途中有秋莱公主碍眼捣乱,但这一路却也丝毫没有影响二人的亲热。
    特别是距离京都城越近,两人的紧迫感就越强,人家是夜夜笙箫,他们二人是夜夜将床摇得吱呀作响。
    江鸢回东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了王太医给她诊脉,求证这段时间的努力,是不是耕种出了结果。
    可瞧着王太医在她手腕上左按按,右按按,一会眉头紧锁,一会若有所思,就是不说个所以然。
    王太医,你这个样子,我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吧?
    少女最近总是觉得身体乏力,头晕目眩,原本还没太当作什么,如今却是有些紧张了,毕竟有些小病若是不在意,很容易会拖延成为大病。
    少女惜命的很,虽然在很多时候,她认为宁可轰轰烈烈的死,也绝不浑浑噩噩的活。
    可眼下不是没什么大仁大义在前,她还是要好好活着的,她对未来的美好生活还是十分向往的。
    绝症到不至于。王太医收了手道,娘娘的身体还是很好的,只是最近是否操劳过度,还时常熬夜?
    这判断之精准,少女叹服。
    她点点头,最近还真的经常熬夜,身体也觉得很乏力。
    她最近一到晚上就缠着容夜和她大战三百回合,容夜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好,少女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所以她每次都是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要熬到容夜腿软,可惜,每次腿软的都是她,先败阵来,昏睡过去的也是她。
    少女将思绪从每晚的荒唐中抽离,轻咳了几声,王御医,那我这还是没有怀孕吗?
    王太医说∶这个目前还不太好说,毕竟现在时间还短,不敢确定。
    不能确定那么就是还有希望,距离下次的月事,江鸢算着时间还有几日,便是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在月事之前怀上个娃娃了,,不然她可就真的要露馅了。
    王太医如何不知太子妃娘娘求子心切,毕竟那谎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怀有身孕。
    为了不露馅,她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连给太后和皇后请安都叫太子殿下给免了,这声势闹得这么大,若是不拿出点货真价实的货出来,真的很难收场。
    王太医觉得,在太子妃漫漫要娃路上,他有责任为她添上一块砖,加一块瓦。
    毕竟那有孕的脉是他诊出的,怀孕的话也是她说的。
    越早怀上,便会越是离他说的时日更近一些,不然事情一露馅,他这不也跟着暴露了。
    娘娘。王太医善意提醒,老臣知道您和太子殿下都迫切想有孕,可有些事物极必反,就比如您现在身子这么虚弱,若是现在就已有身孕而不知,没有加以保护,那么就很有可能在没有察觉中不保了。
    虽然病不讳医,但毕竟男女有别,像这本就是私密的夫妻事,王太医有必要提醒,但又不好的太明说。
    太子妃这身子虚的,显然是被太子殿下给压榨的,他俩晚上这么折腾,万一已经怀上的孩子,因为太颠簸给折腾掉了,那可就不美丽了。
    王太医觉得自己说的挺明白,太子妃是过来人,她应该会对号入座吧?
    江鸢听明白了,王太医话中的意思就是,她现在虽然脉上没显,但却不代表就是没有,没准现在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粒小小的种子正生根发芽呢。
    所以她从现在开始就要谨慎小心,孕妇不能吃的东西她便不吃,孕妇不能做的事情她便不做,提前防备。
    不然后悔就晚了。
    江鸢连连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太子妃向来都是很上道的,一点就透,王太医觉得和太子妃说话不费力,他可以考虑再晚两年退休。
    夜里,容夜终于忙完了这几日的公务,不用再睡书房,白日里他就已经让德生来告诉太子妃,让她在寝殿等他。
    想着这小人儿夜夜与他承欢的模样,从一开始的胆怯羞涩,到现在竟不知从哪里学来,开始说着黄话来挑逗他。
    真的是人生中到处充满惊喜,和这小人儿在一起,越来越刺激了。
    男子日日交差,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每日的习惯,不出些力总觉得人生中缺少点什么,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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