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夢醒 (H)

      他的忍耐力只夠持續到大門關上為止。
    長腿一勾踹上門,連分神好好鎖門的心思都嫌多餘—他反身就撲向看來心事重重的紅髮男子,再次封住那灩紅尚未退去的唇。
    「喂……」紅髮男子顯然沒料到他的急躁。「你妹妹……」
    「她住校。」精簡的一句話就堵住對方所有的疑慮。
    長指精準地解著對方襯衫上的鈕釦~然後是皮帶、長褲……對方帶著輕顫的雙手亦想要仿效他替他脫去衣物,卻抖顫地連一顆鈕釦也解不開~
    他忍俊不住,貼著他的唇輕笑,渾身的冰冷如今全化成了春水~對方的青澀與緊張讓他憐惜又滿足……他是他的第一個男人……這個想法讓他更加無法控制體內四處奔竄呼嘯的慾望。
    「你只要抱著我就好。」他抓住那溫熱汗濕的雙手,往自己脖子後方一擱~自己則隨意一扯……鈕釦四處飛散,他毫不在意地將那半毀的襯衫扯離上身。
    紛紛墜落的衣物自大門一路迤邐至臥房……唇瓣一直沒分離的兩人雙雙跌入柔軟的單人床中。
    他凶猛地啃咬著對方柔軟的唇瓣,線條優美的頸項,鍛鍊良好的胸膛……一雙手也沒閒著,輕輕搓揉著那平坦胸膛上小巧的乳首……先以拇指與食指輕輕夾起,再以指腹來來回回地兜轉……他滿意地發現那細緻的櫻蕊在他的愛撫下變得堅挺,徐徐綻放……
    身下的人兒斷斷續續地,發出破碎的嗚咽,以及宛若要斷氣般的尖銳抽氣聲—除此之外,幾乎是無聲的……
    「別忍住~」靈巧的舌捲上挺立的乳頭,並用齒列忽輕忽重地啃咬。「聲音……我要聽……」
    「嗚……別……」細若蚊蚋的呻吟在黑暗的室內響起。
    「你真棒……花道……」身下的精實身軀毫無一絲贅肉,入手盡是極富彈性的肌理……不似女人那樣帶香,但他在俯頭而下時,卻每每聞到他身上乾淨好聞的青草氣息……
    他愛不釋手地用唇、用掌虔誠地膜拜這副完美的軀體~每一吋肌膚都不願放過的……
    熾熱濡濕的吻一路往下,他毫不遲疑地抓握住那已半硬的男根—
    「這裡……可以舔嗎?」
    語畢,不待對方回應—他張口,深深地含納住那隱隱搏動著的慾望~
    「啊!……這、太……哈啊……嗚……」漸次放浪的呻吟已帶著掩不住的哭腔……他感覺到對方拱起腰,耐受不住地揪住他的髮—這讓他不由得更加賣力地將口中的硬挺含得更深~用喉頭擠壓,用舌尖舔舐著男根的前端……
    在他技巧高超的含吮頂弄之下,沒過多久,對方就全身顫抖地在他口中繳械投降了~
    而,他的忍耐也堪堪到了極限—
    「花道……」他吐出口中的白濁體液,將其抹上自身已昂揚到脹痛的男根,再難克制地,抵上對方身後緊閉著的秘蕾……
    嗓音是極度忍耐的低抑輕喘。「我忍不住了……讓我進去好嗎?」
    金眸帶著水氣,在黑暗中定定地望著他,宛如一潭罩著霧的湖,看不真切的……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待眼睛稍微適應了一室的漆黑之後,只見紅色的頭顱隱隱地輕點……
    幾乎是在他點頭之後的下一秒,再難忍耐的精實腰身一挺,猙獰的慾望硬生生地破開毫無抵抗力的稚弱花蕾—
    黏膜與黏膜之間摩擦撕裂的刺耳聲音響起……然後~溫熱的液體沿著股間流淌,空氣中瞬間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嗚……」冷汗自額間滑落,盛滿的水光溢出眼眶……他緊咬著牙,硬縮回一聲痛呼,然而緊繃的身軀和下意識絞緊、抗拒巨物入侵的花穴卻瞞不了與他交合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很痛吧……」他埋在他體內,溫熱緊窒的體穴深處讓他瘋狂渴望著擺腰馳騁~但,他心疼對方的忍痛淚流,完全不敢稍動,只是不停地,重複著安撫的話語,輕柔地吻去身下人兒頰邊的濕意。
    「沒……關係……」深深吐納了幾下,順了口氣……儘管下身的疼痛超乎他所能忍耐的極限,幾乎讓他身魂分離—他仍是義無反顧地,勾下身上男人的頸子,在他耳畔呢喃……
    情慾和疼痛讓原本清亮的嗓音只剩模糊難辨的氣音,在黑暗的房內聽來卻轉化為一種撩人的氛圍~
    「動吧……我知道~你很想的……」
    男人還在遲疑著,帶著催眠般頻率的氣音續又響起……
    「今晚……我是你的……」他輕柔地獻上唇,吮吻著那向來冰冷,卻只在他面前展露火熱的男人……也許~他便是被這樣的他所吸引……也說不定……
    「我的全部……都給你……所以~粗暴點……也沒有關係……」
    語畢~他咬著牙,忍著痛,主動地輕輕擺動起腰身……果不其然,黑髮男子的粗喘聲自他上頭傳來,體內的男性則似又益發漲大火熱~
    「對……你是我的。」理智在繾綣愛語下兵敗如山倒,他丟開一切顧忌,狂猛地動起腰,藉著血液的潤滑在緊窄的花穴裡衝撞肆虐著……
    帶著絕望與痴狂,他饑渴地反吻身下的人。「等我……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他又是強勁地一個挺腰,以著要掏空對方的力道。
    「說你會等我……說你不會讓別人碰你……快說!」獨佔欲黑暗又深沈,恰似他沾染上慾望的眼眸—他執拗惡質地以身體為手段,要對方順服於他。
    「我……」金眸因完全承受不起的激狂需索而一片渙散—他只能無意識地順著主宰者的話尾重複著:「我、會等你……我……嗯……只讓你……碰我……嗚……楓……啊……」
    他跟不上侵略者進犯的節奏,感覺整個身體,整個心魂在那又快又猛的抽插下即將要分崩離析……
    唯一能固定他四散魂魄的~是那牢牢箝握住他大腿根部的有力雙掌,和那一聲溫柔過一聲,讓他直想扯著頭髮大哭一場的低喚:
    「花道……花道……我愛你……愛你……」
    當他從晨光中醒來時,那人已不在。
    若不是枕被間繚繞的青草香味,被單上乾涸的血跡,以及幾綹遺落的紅髮,他幾乎要以為……昨夜~只是他幻想的一場美夢……
    絕望~而激情的美夢。
    夢醒後的心酸,往往比沒作夢前更蝕人……他摀著臉,重重地倒回床上—貪戀地嗅著尚未淡去的,那人的氣味~
    拜託……誰來讓他再作一場夢~別那麼快讓他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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