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后的番外

      苏红轴离开s市那一天,孟思成特意开车送过去,送到站台上,苏红轴看着他手里的大小名贵礼盒,皱着眉头无奈地说:“你真是想得太多了,根本不需要的啦!”
    孟思成自己心里还存着点心事,此时听到苏红轴这么说,很是不高兴:“好吧,既然你嫌弃,那我干脆直接扔了的了。”
    孟思成这样一说,苏红轴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赶紧收下以安抚某人的情绪。
    苏红轴上了车,因为距离不远,尽管孟思成一再怕她旅途辛苦要给她买卧铺,但她还是坚持买了硬座的,毕竟她早就习惯了,才几个小时而已。
    列车缓缓开动了,隔着车窗苏红轴向孟思成招手,孟思成回应,但苏红轴却觉得孟思成的样子也有点落寞。
    列车开出,她还拼命透过玻璃看着站台上那个渐渐隐去的身影,是落寞,没有错的。
    为什么呢?苏红轴想了想,觉得大过年的孟思成一个人留在这里的确可能不好受。可是,她的确也要回家陪妈妈的,她不可能留下陪着孟思成而让妈妈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的。
    回到家,苏红轴拎着各种礼盒上了楼,他们家原本在村子,如今这里搞什么农民上楼运动,他们家的地是没有了,如今就分到一个六十平的两室一厅,地方比起以前是狭窄了,但幸好她们也就母女两个人,地方是足够用的。
    其实苏妈妈之前也提过,如果苏红轴自己在外面太过辛苦的话,可以考虑回来发展,到时候在家乡找一个可靠的男生,就算对方没有房子住到他们家也不错的。当然那个时候的苏红轴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今呢,更不可能了,她有了孟思成的。
    母女相见,两个人都很激动,苏妈妈看到女儿的样子,觉得女儿好像无论从外表服饰到内在气质都有些改变,变得漂亮了也好像更开朗了。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这么长时间没见女儿有些陌生了。当然这架不住母女说点知心话,说着说着苏妈妈就感觉她无论怎么变还是自己那个小女儿啊!
    苏妈妈早已为苏红轴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于是母女两个人一顿吃喝,吃完又抢着洗碗刷锅。
    苏妈妈闲下来便整理着苏红轴带来的行李,看到那些中老年滋补身体的显然价值不菲的礼盒,问苏红轴怎么回事。苏红轴是还没告诉过妈妈孟思成的事情的,以前是担心事情有变心里不踏实所以没说,如今呢两个人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于是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苏妈妈看出自己的女儿有心事的样子,也没多问,但心里到底留下了个心眼,后来便用话语试探说男友的事,苏红轴只推说现在先不想着相亲了,于是妈妈更加觉得女儿可能谈恋爱了,只是不知为什么竟然暂时不愿意提呢?
    其实苏红轴倒不是不愿意提,她就是想到自己和孟思成早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却一直没有告诉妈妈而感到愧疚,于是自己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觉得一说起那个孟思成,就好像自己和他的事都被人看穿了一样。而且这个时候如果妈妈问起自己和那个孟思成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自己又该作何回答呢?是骗了妈妈还是直接和盘托出?对于这件事苏红轴是颇有些挣扎的。她是个孝顺孩子不愿意欺骗妈妈,但是要她对着妈妈说出自己和那个人早已经共度春宵实在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于是她很鸵鸟地想,再拖一拖吧,等过了年自己慢慢地和妈妈提起。
    如此一蹉跎,母女两个人就谁也没提这个事,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两个人守着电视看春节晚会,再吃着热腾腾的饺子,倒也享受着这天伦之乐。
    苏红轴是时不时地注意下短信,自从她回到家,孟思成三不五时地发个短信什么的询问情况,她自然也只能赶紧回复。对于苏红轴这样频繁低头收发短信,苏妈妈看在眼里疑惑在心里,但竟然也没问什么。
    电视上正演到赵本山的小品,苏红轴的手机又是叮铃一声响了,她赶紧打开一看,还是孟思成的,说是“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想你想到恨不得马上见到你呢!”
    苏红轴唇边含笑就要回短信,谁知道孟思成下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我就在你们家楼下,你来见见我好不好啊?”
    苏红轴一下子愣住了,现在他在楼下?下楼去见他?
    她赶紧回复:“不要乱开玩笑,我正和妈妈看春节节目呢!”
    孟思成再回复:“当然没有开玩笑,我就在你们楼下呢,你要是没空见我也没事,我就在楼下站站吧。”
    听听吧,这话里有多少哀怨啊!苏红轴顿时大不忍心,于是偷眼看向自己的妈妈,却发现妈妈正专心看着电视剧,已经灰白的发丝在荧光灯下发亮。
    苏红轴想着要不就告诉妈妈这件事,要不就赶紧找个理由出去见见他,正踌躇着要不要全盘托出呢,谁知道苏妈妈忽然“哎呀”一声,苏红轴忙问妈妈怎么了,谁知苏妈妈却是想起有一包垃圾没有倒,根据苏妈妈的说法是,旧一年的垃圾一定要在这个年过完的时候倒,那垃圾是万万不能留到第二年的初一的,不然大大的不吉利。
    苏红轴自然不忍心让妈妈出去倒垃圾,而且她自己也有心事嘛,于是便赶紧起身随手披上一件羽绒服,提起那垃圾往外走,边往外走边暗自庆幸,天赐良机,正好让她继续做一只小鸵鸟!
    苏红轴下了楼将那包垃圾扔进垃圾桶,然后左右张望,楼下月光如水凄清一片并无人烟。
    她正疑惑着呢,就看到远处树下走出来一个人。
    月辉之下,他黑色笔挺的大衣,很是精神的短发,俊逸的面孔,正站在那里含笑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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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才分开几天,但他们正是最为甜蜜腻歪的时候,说不想是假的,于是苏红轴抿唇笑了:“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怎么忽然出现了?”
    孟思成听到这话,走近了她细细看了看:“怎么了,我不可以出现吗?”
    苏红轴笑得很甜蜜很柔顺:“可以啊。”
    孟思成更加靠近了她,轻轻地将她揽到怀里,低声地问:“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苏红轴将头轻靠到他的胸前,小声地说:“我当然想你了。”
    孟思成依然不满足继续问:“那你怎么想了?”
    苏红轴心想还能怎么想,正琢磨着这问题该怎么答,谁知道抬头看到孟思成憋笑看着自己,于是赫然明白他就是为难自己嘛!
    于是她没好气地扭过头去:“想就是想啊,还能怎么想!”
    孟思成其实就是想逗逗她,当下见她撒娇的情态,赶紧将她重新拢到怀里:“好了,我知道你想我的。”
    苏红轴靠在他怀里问:“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事先没说一声?”
    孟思成的唇轻轻吻着她的发丝:“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苏红轴捶打着他的胸膛:“还说什么惊喜呢,惊吓还差不多吧!要不是正好有一包垃圾要倒,我都不好出来的。”
    孟思成听到这话脸色有点不好看:“哦,你妈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吧?”
    苏红轴小心观察他的脸色,解释说:“还没来得及说啦!”
    孟思成想想她刚才说的话,很是不快:“我还不如一包垃圾?看来我得感谢那包垃圾,不然我都没法见到我的女朋友呢!”
    苏红轴听到这话很是无语,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那个冷酷冷漠看起来深沉神秘的孟思成总是会说出一些幼稚好笑的幼儿园小朋友才会说出的问题,她不由得叹息男人可能都有两面,一个是给外面人看的一个是个家里人看的。
    不过听到他喃喃的埋怨声,自己心里的确也有些愧疚,只能低声安抚说:“我正准备要说的啦,只是还没来得及。”
    孟思成低头凝视着她,只见她脸颊通红,明亮而羞涩的眸子仿佛覆着层迷乱薄纱,心里便是一动,忍不住低下头啄吻她的眼睛,然后是她的脸颊,鼻尖,唇角。
    吻着吻着,这味道就变了,呼吸开始浑浊,琢吻开始便得急切起来,苏红轴挣扎着喘息:“不要……这是在外面,会被人看到的……”纵然早已和他有过多次,但她终究是胆小羞涩的,她是万万不可能在外面这样亲吻的,更何况这是自己家楼下呢!
    孟思成从激吻中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虽然是晚上但因为是过夜,四周灯火通明,如果有哪家忽然打开窗户,的确会被人看到的。
    他略一沉思,看到黑洞洞的楼门洞,便附耳低低地说:“好久不见了,我就是想亲亲你,我们去那边好不好?”虽说他是在征询意见,但显然语气是不容拒绝的。苏红轴没得拒绝,于是便在他的半拥半抱间两个人一起来到楼门洞里面。
    这个楼房整个是安置房,建了也有七八年了,但不知道是因为造价低廉还是怎么回事,楼道里的灯是每两层楼才有一个,而一楼的灯就在一楼和二楼之间,于是这个楼门洞里光线就有些昏暗。
    孟思成进去后一看形势便直接半强迫式地将苏红轴抱到了那个楼梯下面。由于那个斜着的楼梯的遮盖,这下面更为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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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妈妈看着春节晚会报幕员激动人心地说“现在新的一年开始了……”,她跟着看向旁边老式的时钟,发现果然是十二点了,于是她开始担心起来,女儿倒个垃圾倒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苏妈妈回忆自己女儿今天有些不对劲的神情,再想起她抢着出门倒垃圾,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攥着手机的情形,心里当然也开始猜测起来,但猜测之余,当然免不了担心,于是便起身穿上外套,打算下楼找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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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红轴默默地站在那里,忽然想起一件事:“你都没有做安全措施!”除了他们的头两次,后来都有做安全措施的,这一次却是匆忙中又没有做。
    孟思成帮她整理着头发,又给她掩好了羽绒服,安抚地抚着她的秀发:“万一有了那就要吧。”
    苏红轴咬着唇不说话,其实孟思成说得没错,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万一有了孩子的确应该有的,但只是他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呢,而且这个事情还没有告诉妈妈呢!
    想起妈妈,苏红轴猛地惊醒,赶紧推开孟思成,慌张起身:“不行,我下来很久了,我妈妈肯定担心了,我得赶紧回去。”说着她绕过孟思成就要蹬蹬蹬赶紧上楼。
    孟思成一把将她拉住,她着急地解释:“我只是下来倒垃圾,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妈妈肯定急死了!”
    孟思成低下头,抬起手抚过她的唇角:“你嘴唇都咬成这样了,回去注意点,不要让你妈妈看出来。”
    苏红轴红着脸点了点头,最后嘱咐说:“你赶紧回去吧,回头短信再联系,我不能多待了。”说着便匆忙跑上楼去。
    苏红轴推开自家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苏妈妈穿上外套正要往外找去呢,见她回来看她脸颊绯红,当场愣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苏红轴脸上发烫,此时此刻是万万不能告诉妈妈自己在下面发生的事情,于是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哦,碰到一朋友……说了几句话……”
    苏妈妈疑惑:“是什么朋友啊,怎么这三更半夜的在外面碰到了?你也真是,怎么没请人家到家里坐坐?”
    苏红轴当然没话可答,面对着妈妈实在惭愧万分,于是她脸上烧得更厉害,心跳也愈发快了,对着妈妈只得胡乱搪塞一番,说完自己也觉得结结巴巴疑点倍出。而苏妈妈见她神情,多少猜到了什么,但到底没有多问,直接说现在过了十二点了,守夜结束了,赶紧去洗洗睡了吧。
    苏红轴侥幸躲过妈妈的询问,于是一头撞进浴室里冲洗身子,想起刚才的情景,真是又羞又臊,于是狠狠地洗了一把。等到洗完了擦干身子出来,却见妈妈递过来一个红包:“这是我过了十二点那一刻包的新年红包,你拿过去压到枕头下面吧。”
    苏妈妈的规矩是,新年的红包一定要在刚过十二点的那一刻叠好交给儿女,然后让儿女压到枕头底下,据说这样才是吉利。
    苏红轴低头接过红包,却忽然想起在妈妈为她叠着红包的时候,也就是那个十二点钟声响起烟花齐鸣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自己竟然躲在一个楼梯间里靠在孟思成的肩头做着那么荒唐的事情,当下真是羞愧万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直接钻进去。
    苏妈妈看着女儿的神情,更加确定了什么,犹豫着想开口问,但到底没说出口,最后只来了一句:“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去吧。”
    苏红轴迈着僵硬的步伐躲到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个时候偏偏手机铃声响了,是短信声。打开一看,自然是孟思成的短信:“回去后,你妈妈有没有发现什么?”
    苏红轴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直接回了三个字:“不知道。”她的确是不知道,妈妈的态度看起来很奇怪,好像看出了异样但也没有说穿,她哪里知道妈妈到底是否知道了呢!
    那边的孟思成看到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啥心情,手机安静了好一会儿后又发过来一条短信:“你脸都红成那样,你妈妈没觉得奇怪吗?”
    苏红轴看着这问话,陡然想明白了什么,于是刚才在妈妈面前那种既惭愧又羞愧的感觉顿时转为了怒火,孟思成啊孟思成,你真是狡猾,看来你早就算计到我没心眼瞒不住事,故意引我在楼梯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便引起妈妈的注意了?此时的苏红轴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要不是自己其实也是意乱情迷的话,单凭孟思成一个人怎么可能真得做得出呢?她一心里只觉得这件事孟思成分明是蓄谋为之!
    于是她也睡不着了,拿起手机拨通了孟思成的电话,劈头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孟思成不明白了:“故意什么?”
    苏红轴干脆直接说:“你,你故意和我在楼梯间亲热,这样我妈妈就会起疑心,然后我就不得不向我妈妈说起咱们的事,是不是?”
    那边的孟思成沉默了会,才慢慢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向你妈妈说起我们的事?”
    苏红轴其实一直在犹豫着怎么和妈妈提起呢,如今被孟思成这样一问,只好解释说:“我马上就会说的啊,我没有说不会说!”
    孟思成却继续逼问:“可是你还没有,不是吗?”
    苏红轴感觉到孟思成步步紧逼,知道自己理亏,可是她转念才明白过来:“孟思成,咱们在讨论你是不是故意的问题,而不是讨论我为什么没有和妈妈说的问题!”
    孟思成听她语气不好,于是干脆承认:“好,我就是故意的。”
    苏红轴为之气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这样很让我丢脸你知道吗?我妈妈思想很保守的,她要是万一知道了,我还有脸见她吗?”
    孟思成语气也不好听起来:“怎么,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苏红轴又气又急:“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只是……”
    孟思成却显然心情已经大大不好起来,直接打断她的话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不愿意在你妈妈面前提起我们的事,不是吗?你都回到家里几天了,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说起!”
    苏红轴再次感到理亏,小声解释说:“我正打算找机会说的……”
    孟思成冷笑了声:“找机会?那好,你现在就去说啊,你妈妈肯定起了疑心的,你现在去说正好,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苏红轴无言以对,现在去说?怎么可能,现在她躲着妈妈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去承认一切呢?
    孟思成见她不说话,知道她自然不会现在去说的,于是心里更不好受了:“算了,我不逼你了,我还是慢慢等吧。你先去睡吧!”说着就要挂上电话。
    苏红轴听他语气很是落寞,忙问:“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呢?”到现在她才忽然想起,他回来住在哪里以及做什么她都还没来得及问呢。
    孟思成冷淡地回说:“我现在住在宾馆里,不过明天我就回s市了。”
    苏红轴惊讶:“啊?你明天就走?”
    孟思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不回去的话,难道还要继续留在这里讨人厌?下一次是不是有包垃圾的好运都不知道呢!”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
    苏红轴想起他最后那句话,什么一包垃圾的好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
    挂上电话后,苏红轴躺到床上一番胡思乱想,想来想去忽然觉得也许正如孟思成所说,现在就是向妈妈坦白的最好时刻。至于那什么丢人现眼什么羞涩惭愧,咳,自家妈妈,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再说了,估计妈妈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就在疑惑了吧?
    她先是闭上眼睛,回想当初培训老师说过的话,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告诉自己:我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是一个自信的女人,我是一个优雅的女人……
    念着念着她自己忽然噗嗤笑了,这是去面对妈妈啊,又不是外人!于是她想了下,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小事件罢了,妈妈不是外人,妈妈不会笑话,自己早已长大了,这个根本无所谓的!
    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她终于蹑手蹑脚地来到妈妈房门前,轻敲了房间的门。
    屋子里的妈妈咳了声,问道:“红轴?有事吗?”
    她赶紧小声问道:“妈妈,你睡着了吗?”
    苏妈妈一边起来开门一边说:“刚躺下,还没睡呢,怎么了红轴,有事?”
    门打开,是妈妈慈爱的容颜。
    苏红轴笑了下说:“没什么事,我只是忽然不想一个人睡,想和妈妈一起睡呢!”
    苏妈妈无奈地抚摸了下她的头发:“你这孩子,自己在外面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应该早习惯了,如今回来了竟然找妈妈撒起娇来了。”嘴里这么说着,还是把苏红轴带进屋,又拿了一个枕头来,母女两个人躺在床上共盖一条棉被,随便说说家常话。
    说着家常话,自然而然聊到了将来的终身大事,苏妈妈还是担心她的将来,说得赶紧相亲啊,要是有什么合适的,就得赶紧定下来,年纪都不小了。
    既然妈妈提起这事,于是苏红轴想着这个机会不错,趁机吞吐着说出:“妈妈,其实我最近谈了一个朋友。”
    苏妈妈闻言老眼一亮,精神马上振作,几乎要坐起身来,急切地问:“红轴,是什么样的人,快给妈妈说说。”
    苏红轴也跟着坐起,如实向妈妈说起了孟思成,当然这其中隐瞒掉了一部分内容,比如那次争吵误会,比如数次的苟且关系,这些都小心地没有提起,她边说边透过窗外月色观察着妈妈神情,唯恐妈妈看出自己在说谎。
    苏妈妈自然没有心思注意苏红轴的神情,她正处于极度惊喜中:“哎呀,你说得那个孩子,不就是当初和咱们一个镇上的那个男孩子吗?”
    苏红轴小心点了下头:“是啊,以前和我们是一个镇的,后来和我也是中学同学的。”
    苏妈妈回忆起来了:“嗯,我记得的,那个孩子模样很不粗哦,而且学习也好,后来还考上了t大学。”
    当初那所中学多年不见一个名校学生,后来那一年忽然考上了两个t大,一个是人家当年县委书记的儿子,另一个就是孟思成。那位县委书记兴起,再加上学校和下面的人都有心拍马屁,所以孟思成和那位县委书记儿子,也就是孙百功,这两个人的名字都曾经在地方电视台播报过,弄得全县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天之骄子是多么了不起。于是就连苏妈妈这种不认识几个大字的人都知道孟思成的名字的。
    想起过去种种,那个时候孟思成真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人家的眼睛哪里正眼看过自己呢,现在发展到这种关系是当初的苏红轴想也不敢想的啊。
    听着妈妈慢慢回忆起这个人,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妈,就是他啊,亏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苏妈妈见自己女儿既然提起,干脆直接问:“那你刚才下楼碰巧遇到的那个朋友,该不会就是他了吧?”
    苏红轴闻听脸上顿时烫起来,低头小声说:“恩,就是他。”
    苏妈妈这下完全放心了,握着自己女儿的手说:“真是个傻孩子,人家既然都找到家里来了,你怎么不把人家叫进来呢?哎呀,他现在住在哪里呢?我记得当初他和他大伯家关系并不好,后来听说那个大伯间嫌他忘恩负义,他好像一下子补偿了那个大伯很多钱,于是就断绝了关系的。如今他回来,住在哪里呢?”
    苏红轴哪里知道自己妈妈对那个孟思成的家事竟然还挺熟悉呢,只好承认说:“他住在宾馆里。”
    苏妈妈一听这话,当下就要起来:“红轴,你也太傻了,这大过年的,你怎么能让人家一个人住在宾馆里呢,那多冷清啊!赶紧把他带到家里来吧!”
    苏红轴是没想到自己妈妈竟然这么急切,只好提醒说:“妈妈,直接让他住到家里来,这样好吗?”毕竟他们还没有正式关系,这样子好像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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