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景年有些犹犹豫豫的,抬头悄悄瞥了眼陆舟的脸色,眼见对方神色认真,刚才说的话也不似作伪,正想着不如先答应下来,分手的事改日再说,腿就忽然被谢屿白轻轻拧了一下,不痛,却让景年如梦初醒般想起今天这场戏的用意来。
    真是的,他是一只完全经不起诱惑的狐狸,陆舟简直把他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让我回心转意?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已经不爱你了。景年抬起头,十分坦然地与陆舟对视,义正言辞道。
    我现在的喜欢的人是谢屿白,他对我特别好,也特别照顾我,我已经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啦。
    谢屿白闻言,十分配合地拉起了景年的手,并与他交换了一个令人牙疼的肉麻微笑。
    对你很好?陆舟闻言轻笑了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曲起手指关节不紧不慢敲了敲桌子,上位者的淡定气质尽显。
    我问你,小年的生日是哪一天?
    这句话是冲着谢屿白去的。
    11月20。谢屿白飞速答道,眼见着陆舟露出一丝难得的错愕表情,他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下意识捏紧的拳头。
    秉持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理念,前几天他让景年发了些基本信息过来,随后花了点时间将这些信息记熟,当时他的想法不过是多做些准备,没想到居然真派上了用场。
    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是?
    烧鸡,只撒一点细盐,其他什么调料也不放的原味烧鸡。
    他最喜欢的颜色?
    赤红。
    他最讨厌什么样人?
    长得难看的。
    ........
    一连几个问题对面那名青年都对答如流,陆舟意识到也许这并不是景年在跟自己开玩笑,终于微微变了脸色。
    小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陆舟沉下声音。你确定自己没有再和我开玩笑吗?
    我早就说过啦,咱们分手吧。景年的语气十分认真。
    陆舟的视线在谢屿白跟景年只见逡巡片刻,太过强烈的审视感让谢屿白有点心虚,下意识想低下头躲避对方的眼神,就在他神经越发紧绷之际,陆舟蓦地轻声笑了。
    好啊,那分手吧,祝你幸福。
    这句话说完他便起身离开,半分留恋也无的径自走出咖啡屋,留下景年和谢屿白两人面面相觑。
    谢屿白:这就结束了?
    景年:!!!他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是不是早就不爱我了QAQ
    作者有话要说:  景年:我要开始哭了哦
    26.十世
    虽然景年此行的目的就是跟陆舟分手, 眼下目的虽然实现,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一直觉得陆舟好爱他,虽然总爱管东管西, 但自从自己跟他交往以来一直都把自己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 平时哪怕工作再忙也会每天抽出时间陪陪自己。
    景年在来之前已经对将要发生的情形在脑海里打好了底稿, 无论陆舟是生气也好,失望也罢, 他都有办法应对,却唯独没想过对方会这么干脆的答应了自己的分手要求。
    他是不是早就不爱我了?是不是早就想跟我分手了?还是压根不信任我,如果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信心的话就根本不可能相信我会出轨的呀........
    种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每一种都让他伤心的想哭。
    陆舟怎么这么坏啊, 他再也不要喜欢这个人了!。
    目送陆舟离开咖啡馆,谢屿白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咖啡连和了几口压惊。
    这个人给他的压迫感很强, 想来身份应该不一般。
    不过总算是帮景年解决了问题,也不算白跑一趟。
    谢屿白瞧了眼身旁的景年, 发现他失魂落魄的,一包眼泪在包在眼眶里将落不落, 便知道大概是对陆舟的无情反应伤心了。
    在陆舟非常干脆的同意跟景年分手时谢屿白也有些不敢置信,虽然陆舟面对自己这个奸夫时的态度甚至称得上温和,但谢屿白能感觉到, 他好几个瞬间他看向自己时,眼神冷漠到向在看一个死人。
    他总觉得对方会答应分手这件事有点奇怪,但当下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眼见景年差一点就要哭出声来,急忙连拖带拽的将他拉回了自己家。
    甫一进门景年便再忍不住,变回了狐狸原型趴在谢屿白怀里嗷嗷大哭。
    呜呜呜陆舟肯定是早就不爱我想跟我分手了!景年哭的直打嗝。亏我还害怕他会因为我失踪而伤心, 我死了算了!
    谢屿白不了解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这种情况下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对方后背厚实绵密的毛毛,安静等他将情绪发泄完毕。
    景年是小孩心性,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在谢屿白怀里大哭一场心情便轻松多了,加之被对方娴熟的撸狐手法揉得十分舒服,不一会便停止了哭泣。
    待听到怀里的大狐狸喉咙里下意识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时,谢屿白便知道景年的伤心劲总算是过去了,他伸手去够了张放在茶几上的抽纸,随后动作轻柔地托起景年的狐狸脑袋,替他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眶。
    好啦,要是把眼睛哭肿了明天可就不好看了。
    景年最怕听到这话,原本他还有些抽抽噎噎的,闻言急忙用牙齿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尖,以免自己继续抽泣。
    那我现在应该没有很难看吧?景年有些期期艾艾。
    谢屿白低头仔细端详了他两眼,老实说他怀里的这只大狐狸因为哭泣将眼窝周围的毛发都弄得湿淋淋的,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头顶的毛毛也因为在自己的怀里乱拱而变得乱糟糟的,虽说依旧可爱,却远不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好看了。
    不过谢屿白只捏了捏他软趴趴搭在脑袋上的尖耳朵,微笑着回答:当然好看啦,我们景年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狐狸。
    得了谢屿白的保证,景年总算松了口气,腻在谢屿白身上甩着尾巴又撒了会娇后,总算直起了身子,开始跟对方分析起了今天的情况。
    我觉得他肯定是出轨了。景年语气严肃,只是他顶着一张毛绒绒的狐狸脸,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可爱。他是一家好厉害的公司的总裁,办公地点的人可多啦,我之前去他公司找过他一次,发现他的两个助理都是好漂亮的小姐姐,其他员工里也有很多帅哥美女,我就有点不太开心了,后来再也没去找过他。
    说到此处景年义愤填膺地举起一只爪爪上下比划。
    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再也没去查岗,才给了他出轨的可乘之机!
    谢屿白虽然觉得景年的这个说法不太可靠,但还是点头附和了他两句,待安抚好对方的情绪后他又开口道。
    其实我觉得事情好像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说不定他是有什么苦衷或者其他想法呢?
    我懒得管他了。景年蔫嗒嗒的。反正本来就打算跟他分手,之后就算我成功渡劫,也不会再去找他啦。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心意了。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我们这十辈子攒下来的缘分,终究是错付了。
    景年说着说着又有点想哭,谢屿白虽然觉得这台词有点耳熟,却也来不及细想,只哄着他又玩了会,才把这令狐伤心的话题揭了过去。
    眼见天色已晚,谢屿白正打算邀请景年在自己家住一晚,对方便在这时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了。
    小白,跟你商量个事,我能不能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来你家休息哇?
    嗯?谢屿白没弄懂景年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在跟陆舟同居.......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房子哒。景年顿了顿。一般我们的渡劫时间都在晚上,因为我的房子在闹市区嘛,我又不清楚渡劫的具体时间,万一到时候没准备好造成轰动就不好啦,你这边就很清净,遇到突发情况也好解决,所以我这几天可不可以白天住在自己家,晚上再来你家过夜?
    谢屿白闻言有些沉默,景年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渡劫会他带来什么影响,连忙举爪信誓旦旦保证道:等到渡劫的时候我立刻就跑得远远的,一定不会连累你的!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谢屿白摇了摇头,家里有一只神兽在,哪怕景年确实引来了雷劫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你接下来几天直接住我家也是可以的,这样跑来跑去的多麻烦。
    景年拿爪爪把谢屿白的衣角刨来刨去的玩,又不说话了。
    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屿白有些失笑的捏住了他到处作怪的爪子。你是不是想看看陆舟还会不会去找你?
    被谢屿白一言戳穿了心事,景年有些赧然,虽然他也知道继续想着陆舟太丢脸了,可是他跟对方在一起了十辈子诶,根本不可能把这段感情说丢就丢好吗!
    陆舟是个薄情寡义的大坏蛋,但自己可是只十分重感情的好狐。
    景年的大尾巴在身后摇啊摇,支楞起耳朵扭扭捏捏地说:哼,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罢了,才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呢。
    是是是。谢屿白忍笑。我今晚就把客房收拾一下。
    时间会不会太晚了,影响你休息呀?景年有些担心。
    谢屿白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反正我经常熬夜,你想来随时可以过来。
    景年跟谢屿白约好明晚再来他家后便离开了,当晚谢屿白便在梦境中又看见那条盘踞在大树下的黑龙。
    因着对方好几天没给自己好脸色,谢屿白有点害怕他,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挪了挪,生怕这位爷因为今天没带他出门的事继续记仇,到时候仇上加仇,不知道要几个全家桶才能哄好。
    不过符寒今晚居然并没有对谢屿白发脾气,只是伸长了脖子使劲凑到他身边东闻西闻,像在确认自己私藏的宝物有没有被他人染指似的。
    你身上怎么有股难闻的味道。黑龙确认完毕,有些嫌弃地皱起眉头。
    谢屿白闻言真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低头闻了闻周身气味,确认并没有一丝异味后奇怪道:啊?不会吧。我每天都有洗澡啊。
    不是说这个。黑龙打了个响鼻,有些烦躁的拿爪子在地上磨来磨去。你今天出门都接触了什么人?
    谢屿白仔细想了想。除了景年之外,唯一有接触的就是他男朋友吧。
    符寒咋一听到景年的名字有些不悦,拉长了脸正准备发作,谢屿白瞧着他的表情,已经做好了对方一发火就立刻溜之大吉的准备,结果不知为何符寒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下个瞬间表情便由怒转喜。
    那只狐狸精因为渡劫的事跟他男朋友分手成功了吗?符寒美滋滋的问。
    谢屿白看了眼他快摇到天上去了的尾巴,疑惑,却不敢问。
    是啊,他男朋友说走就走了呢,景年哭了好一会。
    一听说景年吃瘪符寒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自作自受。
    黑龙冷哼一声后便毫不留情地将谢屿白丢出了梦境世界,任凭满头问号的谢屿白再怎么呼唤他也不出现了。
    甫一离开咖啡馆,陆舟刻意伪装出的从容和淡然便瞬间土崩瓦解,他松了松领带,恶狠狠一脚踢上了自己停在路边的保时捷上,有路人被这阵动静吓了一跳,正准备出言责备他几句,在对上陆舟暗沉沉的眸子后便被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扭头逃似的离开了。
    只一想到刚才他的小年拉着别的男人的手说要已经不爱自己时,他便几乎控制不住心里那股要杀了那个人的狂躁念头。
    小年跟自己在一起了很久,他一直都很好,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一定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用甜言蜜语迷惑了他,才会让他毫不留恋的跟自己分手。
    陆舟捏紧了拳头,回忆起在脑海里缓慢勾勒出那个该死的男人的样子。
    不仅瘦弱无力,性格也是软弱可欺,除了一张脸长得尚算不错,其他无论哪点都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小年。
    刚才听小年似乎叫他........谢屿白是吧。
    陆舟眯起了眼睛,掏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他详细的向助理描述了谢屿白的样貌后便要求对方三天内将这人的资料一字不漏地送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挂断电话后陆舟深吸一口气,理了理防擦因发怒而微皱的西装。
    他可以保证,绝对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小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  景年:我哭了,我装的
    陆舟:我没生气,我也装的感谢在20211204 02:42:18~20211206 22:1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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