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林霁之前走的路子，正是一个权臣的路子，现在，他重回京城，却有些尴尬，往上提吧，资历不够，往下压吧，他又有功绩。
    “非也，我是说你想跟雷孝思一起参与堪舆图绘制的事情！”
    张廷玉此话一出，林霁都惊了一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廷玉的眼神充满了怪异，“您怎知？”他似乎在思索着，为何会被他知道这件事。
    张廷玉但笑不说，过了一会儿，可能是他觉着自己装够了，才说到：“我自然是知道你的脾性，如今雷孝思常常去你府里找你，跟你谈天说地，而他与皇上提及此事时，我正好在。你最近似乎也有意远离朝堂纷争，窝在你的鸿胪寺，怕是另有打算。”言外之意是，他知道林霁的打算。
    林霁叹了口气，如今也算是说开了，“此事雷孝思跟我提及的时候，我也是心动，可毕竟顾及的事情太多，而且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完成的。”他若是答应了，怕是日后在家的时间就很少了。
    “顾忌的事情？何事？”张廷玉就不明白了，这有何可顾忌的。
    林霁想了想，似乎好想是他想岔了，参与这件事应该也可以不出门的吧？只要他将方法教授给衙役们，然后分头行动，在集体汇合，不就完事儿了！！
    豁然开朗的林霁心有些累，他叹了口气，说道：“是我魔怔了，还是谢谢您提醒，我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或者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林霁说完，张廷玉也点了点头，他对林霁的智商还是有信心的，也没多说什么。如今他在南书房，也算清闲，无事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跟被人谈论任何八卦。而家里人，算是他唯一的宣泄通道了。
    “如今安泰是否有想过，未来的事儿？”他问得有些隐晦，似乎是不想说透。可林霁还是莫名地了解了他的看法，应该是问他关于皇子的事儿吧。
    有些了然地在心中琢磨，要说他对张廷玉的印象已经从原来在史书典籍上了解到的所谓三朝元老，到如今的这种爱装逼，又很有责任心的长辈上了。林霁看着张廷玉，真诚地说道：“舅舅怕是也想过要先选一个，但是还拿不定主意是吗？”
    想来也是，大皇子居长，重武，尊长的以及军方的支持人不少；三皇子偏文，在文臣中有一定的地位；四皇子内敛沉稳，是个能办事儿的，有曾经在孝懿仁皇后身边寄养过，后来跟在太子身后办成了不少事儿；八皇子是出了名儿的贤王，八面玲珑，朝中呼声也很高，跟在他身后的九、十阿哥都十分给力。再有十四阿哥如今也是异军突起，军功卓著加上康熙看中，德妃相助，自然也是一个冉冉升起的明星。
    而皇位只有一个，如今就是看鹿死谁手了。
    “如今谈未来还太远，圣心难断，还有得磨呢。”林霁结合如今康熙的意思，以及朝堂内外的讯息，清楚地了解了为何康熙会复立太子。实在是难以平衡各方势力，也不知道如何安置自己的爱子，与其让它纷纷扰扰，倒不如维持现状。
    张廷玉听了也是若有所思，他知道林霁一贯擅长揣摩圣意，应该是察觉了什么才会说这话。“如此说来，我怕是还要在南书房呆上一段时间啦。”原本他想着年后让父亲帮着活动一番，想换个位置，张家如今已经渐渐失去了优势，再不入内阁，怕是要落入三等人家里了。人走茶凉，父亲虽然还在，可这香火情还是难续。
    “也不是，还是有些值得期待的，”林霁小声说道：“说到底，皇位的角逐，永远都是隐忍为上，能坚持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如今熠熠生辉的那几位，怕是到最后都要狠狠摔个跟头。
    “是啊，得意就容易忘形！”张廷玉若有所思地感慨道。
    在张家吃过饭，林霁带着扎拉丰阿回家，入了书房，与父亲商议此事。这一路上他已经基本有了计划雏形，未来这个堪舆图的绘制，他肯定是要掺一脚的，至于参与的程度，且看康熙愿意让他做多少了。
    说到底，这件事既重要，也不重要。重要是因为这东西在这种信息封闭的时代，有时候关乎一个国家的安全，如果落入外族人的手中，怕是大清的江山难保。不重要是因为，绘制出来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也就是说，并不能立刻转变为生产力。
    对于林霁而言，这件事他有能力去做，而且做这件事能帮助他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避免自己需要避开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对于林霁而言，他觉着这个阶段，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沉淀，做实事，而非挥霍康熙的好感。
    看着儿子熠熠生辉的双眼，听着他的计划，林如海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对于林如海而言，官场的浮沉都已经不再重要，孙子出生之后，他在吏部当值都没有了以往的上进心，而是像一个正常老人家一样，享尽天伦之乐。
    其实绘制这个地图并不难，难的是取数据的这个过程，只有实地走过这些地方，才能有数据，才能画出超越前人的堪舆图。
    得到了林如海的支持，林霁放心了许多。在想通了关键点，林霁就不再纠结了，既然是参与这件事，他就不想亲自去跑那些偏远地区了，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将之前收留的，以及各方面的人脉利用起来，合力完成这件事。
    当然了，首当其冲的是，跟康熙禀报自己的想法，请到圣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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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十三养妻记
    第95章 封
    林霁的折子送到康熙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份完整的计划书了。关于人员选拔, 培训, 到后续的侦察取数，测量界定, 再到汇总，以及最终定稿，都有了详细的说明。
    得益于上辈子的知识, 他用了写论文的方式来阐述这件事, 细致入微之处, 让康熙都忍不住赞他一句好。
    这件事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林霁的头上，于是, 在康熙宣布重新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巨大事件冲击之下，林霁与雷孝思合力完成堪舆图的事情也悄悄地定了下来。
    林霁得了康熙的亲笔密函，便开始招兵买马, 同时与雷孝思一起商议给这些人上课的事情。
    按照林霁的计划, 招募回来的最好是八旗子弟, 将这些年轻人聚集起来，让他和雷孝思轮流给他们上课, 教授他们。主要的内容是, 要让这些人学会收集数据, 学会勘察地形, 学会去实地测量并独立完成沙盘模拟演练。只有将这些人都培养出来，然后投放到各地，才有可能节约时间, 尽快完成这幅堪舆图。
    林霁将自己的这个目的包装了过后，径直上门去拜访那些高高在上的宗室皇亲国戚等等。在扎拉丰阿的润滑下，在四阿哥的引荐下，林霁顺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并且凑够了自己想要的人数。
    地点定在了京郊的皇家汤池园林里，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林霁给这些略显高傲的贵族子弟们上了深刻的一课。
    惊世骇俗的各种言说，精辟到位的各种知识点都让大家陷入了深思，什么时候世界已经如此先进了？！在接触到了实质的知识之后，这些人也不再摆架子，开始静下心来去学习。
    从比例尺的使用，地表高度的测量，地域宽广的衡量，经纬线原理以及大约对应的位置等等等等。这些人学习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将将大东西都了解了各大概。而接下来，他们还要学习如何从各种人的口中收集资料，并且将这些东西抽茧剥丝，毕竟，地域太广，仅凭这些个人也难以完成，该利用的东西还是要利用起来。
    说到底，如今市面上也有小范围流传的地方地图，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好好测量好分配到的任务地，并且验证这些地图的准确性。林霁记得康熙年间曾经出现过一副堪舆全览图，那份地图描绘范围，东北至库页岛，东南至台湾，西至伊犁河，北至北海的贝加尔湖，南至崖州。十分详细，也很实用。
    而如今，林霁希望的是，能制作出更加详细的地址。
    这些被招来的人除了学习方法，每日还要抽时间去练习绘图，在雷孝思和林霁的双重攻击之下，他们很快就上手了，于是，林霁抽了时间用京郊的一座山为例，让他们去联系如何绘制地图。
    这样忙碌的生活让林霁觉着格外充实，他每日都很忙，而且又有康熙在背后帮着擦屁股，于是，朝中的纷扰基本都不会打扰到他。皇太子复立，行状颠狂，时而发病，时而正常。康熙处于对儿子的怜惜，总是会装作不在意，可心里却暗暗思量着对策。
    当时太子被废，康熙曾经让朝中重臣商议重立太子之事，而大家递上来的折子里，八阿哥人数最多。而康熙心中却十分复杂，像是才刚刚发现自己的儿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狠狠地斥责了几个冒头的人之后，康熙也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了这件事。而如今太子的状况，让他不得已又重新面对这个问题，到底该立谁为太子。
    而康熙盘算的时候，几个阿哥也都在忙活着为自己谋划更多。张廷玉也悄悄搭上了四阿哥，甚至不惜一改自己以往的清高孤傲，学着去跟这些满人们打交道。
    当然，他的定位也很准确，毕竟，跟在张英身后多年，张廷玉深知，只有不拉帮结派，做实事的官员才能走得长久。如今张家家底上算丰厚，也无需他去为自家谋划金钱，唯一想要的，不过是站上高位，不为人鱼肉而已。
    扎拉丰阿自从诊出有孕之后，便开始了漫长的养胎生活。这一次有孕，她格外辛苦。不知是否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因为生双胞胎的时候，伤了身子，如今，还未到四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圈。
    妇科的事情，林霁懂得不多，只能将扎拉丰阿交给刚刚从安徽回来的徐大夫。自从程灵素走后，晴晴就开始跟在扎拉丰阿身边学着掌家，到底她年幼，且身份不如黛玉尊贵，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豆豆时常跟在她身后，自然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才将将满七岁的她，已经能洞察世事了，这不得不夸一句，林霁与扎拉丰阿的基因实在是很不错。
    而对于双胞胎而言确实折磨，他们从小跟在扎拉丰阿身边，对她粘得不行，到哪儿都会找母亲。本来扎拉丰阿这胎就怀相不好，顾不上两个儿子的时候频频增多，如今，双胞胎都开始闹革命了。
    到底都是孩子，也不懂得什么道理，畅哥倒还好，朗哥这个急脾气，已经很多次脱口而出，他不要弟弟妹妹了。
    而对于林霁与扎拉丰阿而言，这个孩子却无比重要。
    这也算是林霁第一次完整的陪着妻子，参与她的整个孕期加上生产过程。对于未来的生活，林霁打算了很多很多，这一次，他希望扎拉丰阿生个女儿，然后就考虑要持续吃药避孕了。
    对于林霁而言，四个孩子，已经算是很多很多的了。在他上辈子的那个年代，每家每户都只有一个孩子，多的也就是两个。当然，他也谅解林家的情况，出于对这个家族的责任感，也是想宽慰自己的老父亲，林霁对扎拉丰阿频频生子之事才没有阻止。
    这件事他没跟扎拉丰阿讲过，林霁清楚，对于这个朝代的人，多子多孙才是正道。所以，他只需要暗地里去做，制造事实，而不是，切切实实去抗争，然后惹得所有人都不开心的接受事实。
    好不容易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忙完，踏着傍晚的彩霞，林霁提着第一楼的糕点回了家。自从上次他给儿子带了一盒糕点之后，两个儿子就迷上了这种粉果子，每每都要求他带上一盒。
    自从山东的航路畅通，来大清的外族人就多了许多，金发碧眼的也有，黄皮肤黑眼睛的也有，同时带来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文化以及美食。
    传教士们的教堂日夜不息，很多人去投奔早些年来大清定居的人们，期望得到庇护。而林霁也跟这些人了解过外面的世界，他准备，将世界地图大概规划出来，让康熙意识到外面的世界不如他如今看到的这样小，希望能起点积极的作用吧。
    进了家门，林霁径直往自己的院子去了，他知道，这个时间，扎拉丰阿肯定在散步。果不其然，他刚刚走过凉亭，就看到正在廊下晃着的扎拉丰阿，以及她身后的两个小跟屁虫。
    “爹！”两人视线刚刚对上林霁，就像小炮弹一样猛地冲了过来，扎进他的怀里。
    抱了一下，两人分别在林霁脸颊亲了一下，然后抢过他手上的盒子，蹬蹬瞪地往屋里跑。扎拉丰阿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两个小豆丁，扶着林霁的手进屋了。“怎么今日这么早？”
    最近林霁除了堪舆图绘制的事情，还兼顾着鸿胪寺的日常业务，以及刚刚接到的一件事儿：封位！
    是的，康熙终于想起要给儿子们晋封，除了大阿哥以及三阿哥，四贝勒终于成了雍亲王，将畅春园隔壁的圆明园赐给胤禛住。同时晋位的还有恒亲王胤祺，淳郡王胤祐，敦郡王胤誐。而因为被训斥之事，九阿哥胤禟只捞到个贝勒，跟他一块儿封为贝勒的还有十二胤禟和十四胤禵。
    林霁的事儿就多了，这消息一出，他作为鸿胪寺的老大，虽然不至于跟礼部一样忙成狗，但是祭祖等等都需要他去准备。这样就显现出他之前做的准备工作格外重要，宗卷一翻，就大概有心里就有数了，安排起来事儿也条条有理的。
    “左右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我就先回来陪你了。”先前他忙的时候，晚上都要在官署忙活，如今能回家吃晚饭，已经是件很开心的事儿了。“今日孩子还乖吗？可有闹你？”
    扎拉丰阿笑了笑，“我已经好多了，而且今日我还完成了一件大事儿，等会儿你能问问那两个小宝贝。”她狡黠的样子倒是看着年轻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双胞胎混多了，扎拉丰阿越活越年轻了，偶尔的孩子气让林霁每每觉得心生欢喜。
    “哦？！”他挑了挑眉，“那我倒要好好审问一下，那两个小家伙可不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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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童学馆
    “爹爹, 我决定了, 以后我要喜欢弟弟妹妹，不嫌弃它了。”吃着糕点的林景畅说道，今年已经快五岁的他口齿伶俐, 看着比林景朗矮了一点儿，但是更可爱一些。
    边上坐着的林景朗也点了点头, “我也是, 我也喜欢它。”
    如今他们两个上书房开始习字了。今年年初，林如海将两个孩子送进学堂，而学堂里的孩子都互相称呼彼此的大名, 双胞胎两个自然有样学样，已经到了在家也让大家唤他们的名字的程度。
    豆豆的大名定下来之后倒是少叫, 林霁想，或许女儿家的名字，只有出嫁了之后才会被提及一下, 之后, 估计就是挂上娘家姓氏的女人。
    “好，这样才是好哥哥。”他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跟他们闲聊, “今日在学堂里头过得如何？夫子讲课可懂？”
    难得林霁这么有时间，总是要抽出一些跟孩子们相处。作为一个父亲, 他觉得自己肩上的任务还是挺重的，尤其是他有三个性格各异的孩子。
    双胞胎叽叽喳喳地跟父母和姐姐讲着学堂里头发生的各种事情，他们两人轮流讲着, 一人说着，另一个人补充，总能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林霁与扎拉丰阿也听得津津有味，孩子们的童言稚语总是最能打动父母的心。
    晚饭的时候也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吃完饭，在一块儿交流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这样的安排虽然有些例行公事，可是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大人跟小朋友的感情交流明显增多。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林霁与雷孝思手底下带着的人纷纷出师，由康熙任命，带着圣旨奔赴全国各地。这样像撒种子一样播撒出去的人很多，只要他们在那里生根发芽，就能长成一片森林。
    等人都分派出去了，林霁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但是他还是闲不下来，最近主要是为儿子们的启蒙担忧忙碌。
    清朝的童学馆很多很多，林景朗与林景畅进的这一家是张家族人开设的。得益于两人出色的外貌，优异的底子，两兄弟在学堂里自然也很受欢迎。这样就引发了一些矛盾，总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在背后挑衅，一次又一次发生冲突。两兄弟又不是能低头的性子，于是，林霁也在考虑，给他们换个环境。
    到底，他还是心动于之前在平凉设置的学院，他想照搬一家到京城来。反正他有钱也有闲，如今还占了个有名，所以，林如海也随他折腾了。
    于是，在年末的时候，林霁买下了京城外围的一座房子，经过改建，开设了一家童学馆。
    为了能保证儿子的教育大计，他特意给张英去信，请求张大人帮着张罗请一位先生。听了林霁的各种安排，以及之前他开学院的成果，张英老大人想到可爱的双胞胎，心动不已。
    当然了，他在安徽的事务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交接的，为此，他举荐了一位老先生。他也在信上跟林霁说清楚了，希望过了年，等张若霖职务调动的时候再考虑回京的事情，到时候如果顺利，他也想再发光发热。
    林霁自然是欣然同意了，说起来，黛玉的孩子如今也两岁了，正是可爱的时候。他对黛玉的回归也充满了期待，而且他了解过张若霖的绩评，都是优，估计能调动回京。
    这事儿不一定，而一定的事情就是，扎拉丰阿即将分娩。
    这天清晨，林霁还未上值，扎拉丰阿便发动了。百忙之中，林管家赶忙找人去给他告假，而林霁手忙脚乱的将扎拉丰阿送到产房里，又焦灼不已地在门口等待。说实话，这一胎扎拉丰阿怀得很辛苦，他怕极了，上辈子他不结婚的有一个重大的原因就是惧怕生育这件事。
    在这件事情上，林霁佩服扎拉丰阿。当初她初诊有孕时，林霁曾建议她拿掉孩子，因为徐大夫说了，怀了这一胎，于她并无好处。一个是他相伴多年，想一直到老的妻子，一个是未曾发育的胚胎，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可扎拉丰阿坚决不同意，她是个母亲，珍爱自己的孩子，对于她而言，肚子里的孩子是一条生命，不能轻言放弃。于是，艰难困苦的备胎生活就这样开始了。除了每日要完成规定的运动量，还要吃药膳，吃各种徐大夫开出来的食材。
    在看着扎拉丰阿连续吃了三个月的鲫鱼炖黄豆，林霁忍不住湿了眼眶。多伟大的一种感情，能让她做到这样。
    如今扎拉丰阿要分娩了，林霁心里除了紧张还是紧张，他再三嘱咐徐大夫，若是到万不得已，保大人。
    女人生产本来就不容易，好在扎拉丰阿不是第一胎，而且孕期养得好，在经历了两个时辰的折腾后，还是顺利诞下了孩子。是个男孩儿，抱着这个儿子的那一瞬间，林霁忍不住滴下了泪，又扬起笑容，泪中带笑地将儿子递给身边站着的林如海。
    新生命带给这个家庭的，除了欢声笑语，还有更多的期许。豆豆尤其喜欢这个弟弟，因着他瘦瘦小小的，又格外怜惜他。双胞胎好奇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丑，也不再去看孩子，他们更愿意去看扎拉丰阿。
    在得知林霁又有了一个儿子，第二日他去上值的时候，大家都纷纷与他道喜。来蹭红鸡蛋的人尤其多，对于林霁，大家都想沾沾他的好运道。趁着这个机会，林霁也广邀好友来林家参加他儿子的洗三宴。
    八阿哥得了福晋的嘱托，洗三宴席的这一天也上门拜访了。夫妻两人一个在内院与扎拉丰阿套近乎，一个在外院与林霁谈世情，双管齐下，希望拿下林霁以及他身后的这一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