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骂俏”

      之前那股刻意忽略的,小腹深处凝着的,温热黏腻的胀,此刻无比清晰的侵袭上来。涟颖脸臊得通红,咬牙切齿的,抡起胳膊又给他一拳。葛悬轻嘴里说浪荡话,自然早已防备,他全凭有备无患接下师姐一拳。挑起好看的长眉,挑逗看她。
    涟颖呵地一笑,提膝就是一脚,正在中腰腹。这下到到葛悬轻脸红了,他那样身娇体贵的身子自然受不住,弯着腰疼得喘不过气。
    哼,还治不了你这小小练气期了?
    趁着麻烦鬼痛得自顾不暇之际,涟颖凭借着过人的眼力,在一处石堆里发现了被挤到一块的物件,零零散散的,最醒目的是葛悬轻的药炉,他有许多药炉。
    涟颖观测着两条虬蛇,悄然靠近。即便灵力不足,拼着剑修优越的身法控制能力,涟颖残影一闪,如鬼魅般越过两条交缠的虬蛇。来到石堆处。
    果真是许多物件,除了葛悬轻的药炉,还有许多其他生活物件,穿的用的,甚至被子是昂贵得灵蚕丝的柔软得握在手心中如抓了一把云。玄剑宗有点好东西都是卖出去的,全宗除了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几座豪华宫殿,全宗上下都极为清贫。这么好的东西,四师弟留着不卖,是囤着
    她扒拉着,翻出了葛悬轻的乾坤袋。
    没有?!涟颖四处察看,连小石堆小缝隙都一一扫过,还是没有!
    她的乾坤袋不在!
    她复而再次仔细的查看,还是没有,只有葛悬轻乾坤袋在。
    “东西都在这了。”
    身后蓦然传来个葛悬轻的声音,将涟颖吓得不轻。他怎么过来的!
    她惊讶转过头,看他,又去看两条交缠的巨蛇,毫无动静。
    比起自己,涟颖忽觉葛悬轻更像鬼魅。她现在灵力滞涩,可金丹大圆满的底子是在的,即便是小龙的虬蛇也未必能发现她。而练气都掺水的四师弟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过来了。
    “找着东西了师姐?”
    涟颖瞪他一眼,嘘他警告他小声,将他拽到身后,远离虬蛇,让他不要乱动!
    葛悬轻就笑,他的骨头好似长在涟颖身上似的,一会儿不见就站不住,直往她身上凑,贴着她黏着她。特别是两人有那样的事情之后,他更是肆无忌惮了。贴上来,靠着她之后,呼吸都沉了。目光灼灼焦灼似火的盯着她,盯她的唇,盯她的脸。丝毫不掩他对她的贪恋,对她的欲念。
    涟颖透过他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若是按世间女子所期望的纯粹的爱,葛悬轻一定不符合。
    他的眼里有热烈的贪恋,偏执的执念,滚烫的欲望。明明一点都不纯粹,可这些在他身上却极其不违和。甚至是他抛开一切虚假的情感与掩饰,所展露出的最纯粹,最真实的模样。
    玄剑宗一向鼓励弟子们做自己内心真实想做的事,也就是“真我”。大师姐副业暴露那天,她坦然承认,她就是爱看那些不堪入目的!就是想那些分享给天下所有同道中人!这个世界没有瑟瑟是不行的!话音刚落,大师姐进阶元婴,电闪雷鸣,灵雨倾盆而下,无数弟子接着那场灵雨纷纷进阶。
    她一番感人肺腑而脍炙人口的宣言,说得老掌门抹着脸上糊满的灵雨,连着高呼叁个好!然后勒令大师姐,出门在外,不要自爆自家宗门!
    进阶元婴这样大的事,其他宗门自然都听说了,纷纷惊奇无语至极。有的直接骂出口,妈的!这样搞也行?!
    好了,现在四师弟也“真我”了。
    涟颖将头一转,从葛悬轻似要烧死人的眼里挣出。心中暗叹,不是她有病就是自家宗门带出的病。她竟对现在这样不遮不掩的四师弟略感亲切?!
    人对虚假有厌恶,也有恐惧。比之更甚的是虚情假意,恨不得要唾上一口的。比起真切已知的危险,人却会更加恐惧未知的,不确定性的。
    人人都厌恶假,只要是真,即便丑恶、偏执、固执、疯魔。可只要他是真的,就是让人放心与安心不少。
    心虽如此思量,可烦他还是会烦他,涟颖侧身离他远些,“我的乾坤袋不在。”
    涟颖忧心忡忡,乾坤袋丢了也就丢了,除了可惜那笔刚从刘林那里得到的巨额灵石与丹药,最要紧的是宗门令牌。魂灯与修者命脉的检测,那宗门令牌便是修者与宗门的相连。无论游子身处何地,何处,宗门令牌闪便是归家的号角。
    没了宗门令牌,好似一下被隔绝了起来。那是比真切被关在秘境里还要难受的隔绝。
    葛悬轻看向两条虬蛇。
    涟颖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去。不是吧……若是被两条虬蛇卷着不知道压在了哪里。这样如何拿得到?!
    就在此时,交缠的两条巨大蛇尾忽然翻滚扭动起来,白虬蛇从昏睡中醒来,长尾扭动,挣扎着从青虬蛇的桎梏中挣脱。两蛇再次缠斗起来,白虬蛇厌烦得呲牙,一口就咬在了青虬蛇的咽喉上,如翡翠般的鳞片登时散落一地,白色长尾扫动,巨尾一甩,山洞的岩壁碎石滚落。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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